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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这不是他们的错，是世道的错。

韩湘只是微笑着说：&ldo;李兄不必客气，应该是我谢你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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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复言面呈困惑。

若不是你发现了那首《华山女》，我又何尝能探得静娘的下落。

韩湘心里这么想，嘴里说的却是：&ldo;再过两天就是上元节了。

可这韩府里冷冷清清的，哪有半点年节的气氛。

如今有李兄和我一起过年，好歹热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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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复言在枕上勉强点了点头，眼神复杂。

韩湘又道：&ldo;其实我不喜欢过年。

我从小父母双亡，是叔公抚养我长大的。

我虽有家有亲人，却也有永远不得圆满的思念。

我热衷修道，便是希望能藏于深山之中，忘却尘世岁月，抛开人间冷暖，然而……&rdo;他摇了摇头，&ldo;还是忘不掉，也抛不开。

唉，终究道行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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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李复言断断续续地吟道：&ldo;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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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湘从墙上取下父亲留给自己的洞箫，笑着说：&ldo;李兄身子不好，就别发感慨了，干脆我以一曲助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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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声在静夜中响起，悠扬婉转，仿佛夜鸟鸣唱，直入云霄。

这箫声穿不透生死的屏障，唤不醒长眠的逝者，但是‐‐韩湘在心中默默祝祷，惟愿它能飞向龙首之巅，跨越重重往复的宫墙，给幽禁中的伊人送去自己的问候。

一曲终了，他惊讶地发现泪水布满了李复言苍白的面孔。

&ldo;李兄，你……&rdo;

&ldo;十几年前，我家中遭了一场横祸……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过年了。

&rdo;李复言抬手拭泪，&ldo;让韩郎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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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韩湘来说，这是一个悲喜参半的新年，一个吉凶难卜的新年，却也是一个有所期待的新年。

接下来的三天，韩湘没有出过韩府的大门。

院墙之外，佳节欢声不绝，韩湘统统充耳不闻，只窝在屋中照顾病人，同时钻研两本道经。

李复言靠着参汤吊上一口气来，毕竟沉疴在身，大部分的时间只是卧床昏睡，倒也不添什么麻烦。

暮去朝来，日子过得飞快，韩湘把那两本道经颠来倒去读了好多遍，却始终没有迎来灵光乍现的一刻。

转眼又日落了，仆人来给韩湘送饭，问今夜是否可以出去看灯。

&ldo;看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