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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啊‐‐!&rdo;场中又传来了惨叫声，不过这次不是因为根条的进攻，而是因为根条的退却‐‐随着根条的退却，原先被密密匝匝包围住的人体露了出来，短短几分钟，竟已不成人形……血肉四流地掉落在了地上，表情如出一辙地惊恐痛苦……

&ldo;好险……&rdo;我喃喃低语，若没有这声枪响，只怕在场所有人都难逃这个下场……我们三个陷在里面，看来得指望阿珩来查明真相替我们报仇了……等等，阿珩?

&ldo;大哥!&rdo;我遽然看向项君若，&ldo;刚才他们说我们是杀人凶手，还说去抓人了，那么留在警局的阿珩他……&rdo;

&ldo;一定是最先被抓来的。

&rdo;项君若点头道。

&ldo;可是……&rdo;没有人，没有人在我之前被抓来，难道是他们忘了我们有四个人?显然不可能……我看着项君若，看见他的脸色也渐转灰白。

&ldo;快点，回去看看!&rdo;话音还没落地，项君若已经转身冲了出去……

☆、救人（下）

警察局不比镇长的家，所处的位置还是很有些人的。

当我们赶到时，警察局门外已围满了人，而且个个是脸色灰败……&ldo;怎么了?&rdo;我拉住一个人就问，那个人显然已说不出话来，面色如土地指了指警察局后的一幢楼的窗户。

我扭头一看，心已凉了半截……那正是我们下午验尸时的所在……而此刻，从透明的玻璃窗户里，可以看见刚才在镇长家肆虐的那种可怕的生物在楼内蔓延、穿梭，时不时传来已超越人类所能发出声音的惨叫。

一道无形的迅雷穿过了我们的心脏，我只觉得大脑里嗡地一声炸响，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思维仿佛被炸成了碎片，东一片西一片无处飘荡，无处依着，彻头彻底只剩下了一个&ldo;空&rdo;，一个&ldo;大空&rdo;……

&ldo;阿珩‐‐!&rdo;项君若忽然发出一声厉喝，一声悲鸣似的厉喝，向那楼里冲去……旁人正要阻拦，却被紧随其后的我们撞开……

我们四人，向来是同进退的。

&ldo;砰!&rdo;项君若撞开大门，然而楼内却寂静如死……打开灯，项君若脸色冷峻，谨慎却毫不犹豫地往里面走去。

我和意容从后面赶上，不约而同地分站在在项君若身后两侧，三人背靠着背，一刻不松懈地逡巡着周围的情况，缓慢而坚定地向里面走去……

一楼残留着根条与残骸，仿佛是那生物离开时留下的……我们没空多看一眼，直接向验尸室所在的三楼走去。

二楼的情景明显惨烈多了，所残留的根条与残骸比一楼多了一倍不止……不知道三楼情况如何……我看了一眼另外两人，眼底都写满了惧意……

&ldo;哪来的那么多人?&rdo;项君若忽然开口了，声音在空旷死寂的大楼里显得异样清晰，连那因恐惧而缺乏的底气也显露无疑。

&ldo;是来抓人的吧?&rdo;我低低地回答，真不知道是可怜还是讽刺，来抓被认做是凶手的人的人却死在了不是那个被认做凶手的凶手的手里……

终于到了三楼了，我们踏上最后一格台阶的脚明显凝滞了好一段时间方才落地……三楼是生与死最后的分水岭……我忽然害怕起那个结果来……不论结果是什么……意容在我耳边低语：&ldo;笑雪……你看这……&rdo;我握住了她的手，掌心燥热而手指冰冷，布满了汗水……我自己的手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还有些微的强直痉挛……项君若动了动嘴唇，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可能是准备叫苏文珩的名字的，可是好象话到嘴边又因那横生的恐惧而咽了下去……

项君若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眸中流露的是决然，然后向前走去……

断根、残尸，这一切都和下面两层一模一样，但是所不同的是活着的人的心情吧?总觉得这遍地狼籍里，有我们要找的与不愿看到的……项君若每次俯身查看的时候，都带着死一般的表情，而我们两个心里也是万念俱灰……但当他摇着头站起来的时候，欣慰与失落担忧又侵占了我们三个人的全部思绪……

打开了一道门，那里是陈放尸体的地方，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任何被入侵的情景，似乎根条知道这里都是死人般放了过去……项君若匆匆看了一眼，顺手带上了门，转身死死看着最后一道门上穿进去的根条，呼吸沉重。

&ldo;打开吧。

&rdo;我在后面低沉地说道，&ldo;一切都应该有个结束的……&rdo;

于是项君若深吸一口气，伸手拨落了残破的门板……门的情景与门外相差无几，仿佛从天花板上垂下来几根柱子般，几大捆根条悬在了那里，不用说也知道，里面是人类的残骸。

项君若稳稳了神，伸手去扳……&ldo;喀嚓&rdo;一声响，根条应声而断……如此脆弱委实出于我们的意料，哪有刚才刀枪不入的风光?

&ldo;不是。

&rdo;项君若低声说道，往下一处走去……连接否决了之后，我们在最后一处前停留了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谁也没有这个胆量去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