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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坐到了妈妈的床边上。
妈妈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周驭,“妈妈老了,这一辈子只有暖暖一个孩子,以前希望她快乐,现在希望你们两个幸福,如果你们不幸福,我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很失败!”
我偷偷看了周驭一眼,他削苹果的手也顿了顿,周驭的家庭条件一般,这种一般并不单单指经济条件一般,而是周驭的爸爸很早就去世了,他只有妈妈在身边,周驭很孝顺,对这个年龄的妇女有一种本能的亲近。
“周驭,暖暖是我的孩子,我知道,她从小脾气倔,认准了一件事情就闷不吭声地做,也不管吃多少苦,受多少累,只要是认准了,一辈子都不会放手,是优点,可是也让亲近的人受不了,你如果忍不了,我提前向你道歉,好不好?”
妈妈对着周驭说道。
我不停地在眨眼睛,防止眼泪流出来,可怜天下父母心。
周驭不住地点头,“你放心吧,妈!”
妈妈笑了,接着把我的手和周驭的手放在一起,“以后好好的,啊!”
因为周驭今天晚上还要回家加班做一份项目报价,所以早回去了,我在医院照顾妈妈一会儿,毕竟离家很近,走路十分钟就到了。
我送走了周驭,转身走回妈妈的病房,却看到一个人站在走廊的那头。
他一身藏青色的西装,双手插在裤兜里,就那么看着我。
他的出现,再次让我不知所措。
我去妈妈的病房里,说我要出去走走,顺便吃点饭,回来给她捎点,妈妈同意了。
“你怎么来了?”
我出门,问到姜起山。
“来看看伯母。”
“为什么不进去?”
“本来想进去,走到门口又回来了。”
他说道。
我俩的脚步都很慢,慢慢地踱步在秋日下午的北大附属医院里,每次和姜起山在一起,都一种很宿命的东西攫住我,让我的心里翻腾着心酸和悲凉。
我也说不清为什么。
有几棵枫树,叶子红了,在地上翻飞。
我的脸红了,他的意思是,医院里的一幕,他都看到,也都听到了吗?
他在一根长凳上坐下来,秋日的树荫下格外凉爽。
这种日子,好像由来已久,又好像刚刚经历,就那么说不清道不明。
“还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他问。
我想了想,本来不好意思开口的,可是,我已经问过魏医生了,魏医生说这种手术差不多要三十万,我手上的钱,交了房租和妈妈前期住院的费用,所剩不多,周驭的钱也还没发,我在北京认识的人又不多,能够想到的也只有他。
可是我是多么不好意思开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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