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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蒙哥马利站在水边上，喘着粗气。

由于用尽了力气，他的脸红得发亮，一头亚麻色长发被吹得乱糟糟的，下垂的下嘴唇里露出了交错的牙齿。

这时莫罗才走上前来，脸色苍白，坚定沉着，手中牵着的狗向我狂吠着。

两人手里都拿着重重的鞭子。

再稍远一点，一些兽人站在沙滩上呆视着。

&ldo;我在干什么?‐‐我要淹死我自己，&rdo;我说。

蒙哥马利和莫罗彼此看了一眼。

&ldo;为什么?&rdo;莫罗问。

&ldo;因为这总比受你们的折磨强得多。

&rdo;

&ldo;我跟你说是这么回事吧，&rdo;蒙哥马利说。

莫罗也低声说了些什么。

&ldo;是什么使你想到我要折磨你呢?&rdo;莫罗问。

&ldo;我看到的，&rdo;我说，&ldo;还有那些‐‐站在那边的。

&rdo;

&ldo;嘘!&rdo;莫罗举起了手嘘道。

&ldo;我偏不，&rdo;我说，&ldo;他们是人，可他们现在成了什么?至少我不愿变得像他们一样。

&rdo;

我越过我的对话者向远望去。

在沙滩远处站着姆令‐‐蒙哥马利的侍从‐‐和曾经从船上下来的一个混身裹着白布的怪物。

再远一些，在树荫下，我看到了小猿人和在他身后的另外一些模糊的影子。

&ldo;这些怪物是什么东西?&rdo;我指着他们说道，并且越来越提高了嗓音，以便使他们都能听到。

&ldo;他们曾经是人‐‐是象你们一样的人，是你们用野兽的气味感染过的人，是被你们当做奴隶的人，而且是你们至今还惧怕的人‐‐听着，你们，&rdo;我叫道，指着莫罗，越过他高声地向着那些兽人们叫着，

&ldo;听着，你们!你们没看到这些人至今还惧怕你们吗?还在害怕你们吗?那么，你们为什么要怕他们呢?你们那么多人‐‐&rdo;

&ldo;看在上帝的份上，&rdo;蒙哥马利叫道，&ldo;别再说下去了，普兰迪克!&rdo;

&ldo;普兰迪克!&rdo;莫罗叫道。

他们两人一起嚷叫着，好像要淹没我的声音。

在他们身后，那些兽人们把呆视的脸都低了下去，都万分惊讶地垂下变形的手，耸起肩。

我当时猜想他们都想尽力听懂我的话，尽力想回忆起一些他们作为人类的往事。

我不停地叫喊着、简直记不住都喊叫些什么了。

什么莫罗和蒙哥马利可能被杀死;什么用不着怕他们。

那怕我自己最终要毁灭，可我还要向这些兽人们的头脑里灌输这些要点。

我看到我抵达小岛那个晚上曾碰见的裹着破烂黑帆布碎片、长着绿眼睛的那个人从树丛中走了出来，其他人都跟在他后面，以便更清楚地听到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