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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成元年的除夕,永丰的张家老宅比任何时候都要显得冷清。
正堂里红烛摇曳、香雾袅袅,一桌丰盛的除夕宴,摆着五副碗筷。
张延年一身簇新地坐在主座上,目光空落地望着四张空荡荡的座椅。
“老爷,”
管家张a走了进来。
“都走了吗?”
“都走了,”
张a顿了顿,“玉杏在外面,她想进来磕个头。”
“不必了,让她走吧,找个老实人嫁了。”
“唉,”
张a无奈地往外走。
“再跟她说……”
张a走到门口忽听张延年有话交代,忙停住了脚步。
但张延年却没了下文,只默默地挥了挥手。
玉杏流着泪走了。
在此之前张延年散尽家财遣散了所有的家人,此刻偌大的张家老宅里只剩下他和老家人张a两个人了。
张a端起酒壶把五个空杯子都斟上了酒。
然后这个跟随张延年大半生的老家人,流着泪跪了下来朝张延年磕了个头,落寞地走出门去……
子时初刻,永丰城西大宁寺的钟声敲响了。
踏着“噼里啪啦”
的爆竿声,锋矢营统军校尉马赫尚亲率一队士卒闯进了张家老宅。
“张延年意图谋反,罪证确凿。
现着锋矢营统军校尉马赫尚,即刻将该员押送军法司,审讯。”
马赫尚磕磕巴巴念完这几句话,将手中的逮捕令向正堂上端坐的张延年晃了晃。
一名小校在旁边小声提醒道:“将军,他已经服毒自尽了。”
马赫尚瞪了他一眼,把逮捕令拍在小校身上,一本正经地说:“你连夜把他押往丰安军法司交差,不得有误。”
马赫尚回身对众军道:“反贼张延年畏罪自杀!
所有弟兄放假十天,回家喝酒去!”
众军一片欢腾,昨天他们每人得到了十两赏金。
今日黄昏时,丰安又送来了二十名妇女、五十名男奴,三百只肥羊和五百坛美酒。
只有那个小校木头桩似的站着,看着手里的逮捕令,竟呜呜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