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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两。”
姜照见他已经差不多挨了七八拳,倒也不想真弄出人命来,教训一下得了,遂挥手叫回家仆,“你不肯道歉,那么五百两必须奉上。”
让人按着他,亲自上去搜他衣服。
荷包,袖袋,胸袋,腰间暗格,能放东西的地方统统搜了一遍,搜出两叠银票和碎银。
“朱家果然豪富,随便出门你就带几千银子。”
姜照感叹着,从银票里抽出三张二百的,把剩下的又给他塞回去,“五百两给蒋师傅赔偿,一百两给我的人治伤抚恤。”
她还多饶了一百两。
朱仲书不心疼银子,只忍不下这份屈辱。
姜照拍拍手,拍掉尘土,转身招呼家仆们回府,“蒋师傅和我一起走吧,这里怕是住不得了。
夷则,带人抬蒋小姐上我的车。”
蒋三郎见事已至此,自知后患无穷,也唯有跟着姜照到侯府去寻求庇护了。
他一面暗暗埋怨姜照借他生事,让他有家不能归,另一面却也佩服姜照想得周到,还知道胡闹之后考虑他的安危。
“多谢小姐。”
客气道声谢,他亲自回屋背了女儿出来。
“朱二公子,芙姐,你们慢聊啊,我失礼先走一步。”
姜照笑着朝墙根两人摆摆手,带上一众打架打得满身尘土的家仆,笑呵呵离开。
此仇不共戴天。
朱仲书和姜芙龄心里同时升起一个念头。
——
“真打了?”
“真的。”
“又打了?”
“是……”
姜家北宅大书房里,姜驷紧紧拧着眉头,脸色沉得不能再沉,油光虚胖的脑袋上,额角竟然冒了青筋。
这是暴怒到了极点。
底下躬身回事的长随把头低了又低,恨不得将自己缩到地砖缝里去,生怕老爷怒火爆发出来,殃及他这条小小的池鱼。
姜驷把稀拉拉的胡子吹了又吹,吹了又吹,到底是朝堂上混了多年的,涵养比贺氏不只高了一个档次,须臾之后,竟让他把这口气憋了回去。
沉声问:“三姑娘呢?”
“回老爷,姑娘一回来就被太太叫去了,现在还没出来。”
“让她即刻出来,去内院花厅等我!”
“是。”
长随松口气,转身就跑。
姜驷又叫住他,“算了,还是我自己过去吧。”
事情要处理,那糟糠老妻也得训一训了,一次一次的,总是坏事。
长随赶紧上来帮着主子整治仪容,却不是往光鲜了整,而是把额头勒上药膏抹子,外罩长衫弄得松松垮垮,然后用肩膀扛了主子一条胳膊,让主子斜挂在他身上走。
只因姜驷此番是因工重病,回家为养病的。
府里人多眼杂,可不敢生龙活虎到处乱走,说轻了是偷懒懈怠,往重了说那是欺君之罪。
姜驷就这么病怏怏从书房出来,一路走到二门里去,然后长随换成了两个婆子,依旧扶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