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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着自己妻子的头顶,突然伸出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如果可以,他真想下达一条命令,但是究竟该下达什么样的命令呢?
她顶嘴不合自己的心意,现在变得听话了,还是不合自己的心意。
难道他要下令,命令她的心里只有自己吗?
路漫漫避开了弗兰西斯的视线,鼻端玫瑰的芬芳缭绕不散,不知道是从花朵上传来的,还是因为他的手刚刚摸过玫瑰,所以还残留着香气。
弗兰西斯蹙眉,有些苦恼的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你怎么才能只看见我。
路漫漫依旧不吭声。
弗兰西斯依旧托着她的下巴,等待着她的答案。
她的睫毛微微颤抖,浓密卷翘之下突然浸透了水珠,她眨了一下眼睛,泪珠立刻滚滚而下,她带着哭腔说:“我要回家。”
“我从来没有离开家这么长时间……我想家了,我要回家。”
她哭得抽抽搭搭的,几乎要把这段时间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弗兰西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深刻的认识到,他的小妻子真的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她之前只在傅宁面前这么苦过,今天为什么……
是因为自己带回来了一束玫瑰吗?
弗兰西斯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明天就带你回去。”
回来之后,她就要每天配合傅宁的研究了。
路漫漫在心里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弗兰西斯补偿的心思她一清二楚,这就是使用谢玉致身份的便利之处,虽然在傅宁看来,谢玉致也好,谢琇莹也好,零也好,全都是一样的,唯一的差别只是因为谢玉致有家人,有合法的身份,是统治阶级中的一员,拿来做实验会有很大的麻烦,而零则不会。
但是对弗兰西斯来说,零只是“人形兵器”
,生来就是为牺牲而存在的,所以零在弗兰西斯心中,更多的是作为一个“武器”
而存在的,再让他惊艳都会随时被牺牲掉。
但是谢玉致不一样,谢玉致是贵族小姐,是他法律上的妻子,是和他平起平坐的生命中最亲密的另一半。
不到万不得已,谢玉致是不会被牺牲的。
而弗兰西斯也会对自己的妻子更多的尊重——虽然这尊重在路漫漫看来依然少的可怜。
在军区,除了弗兰西斯,“谢玉致”
唯一接触到的就是傅宁,但是这件事情不能把傅宁牵扯进去。
即使是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谢晖都只见过那一次。
谢琇莹想要完成霍华德交代下来的任务,必须找到合适的机会。
她要工具,要人配合,最好的帮手就是谢大人。
同样,在谢家,也是她唯一能避开弗兰西斯监视,能和别人接触的时候。
霍华德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还有真正的谢玉致,那具身体也得让傅宁帮忙检查一下,千万别真的生病了,要不然她费这么大功夫全都白费了。
第二天,路漫漫又起了个大早。
准备停当,她忐忑不安的上了飞机,一直到飞机停到家门口,一直提着的心的才算是放了下来。
这次总算是没出什么岔子。
傅宁同行,不过他没有去谢家,刚进帝都就和弗兰西斯分开,回了他自己的实验室。
他没有忘记谢玉致,这么长时间,如果真有变异的话,应该已经能够检查出来了。
检查结束,路漫漫从核磁共振上下来,看着傅宁严肃的脸,心里忍不住咯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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