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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难免引人注意,也显得她急切想要拉拢他,反而不好。
傍晚,在芙蓉殿摆了晚膳,殿上正中的高基座上是帝后龙、凤大椅,依次两边是太皇太后和太后,而下平地殿中是皇子分列两旁,为首的弘凌,身侧同坐的是金素棉。
锦月母子在二人之后的普通小矮桌,
安静用膳。
席上,歌舞芸芸、钟鸣鼓瑟,夹杂着几句弘实等人的奉承阿谀,倒也没有什么剑拔弩张。
锦月悄悄打量了高位上的皇帝,那中年男人头发白斑斑,气息奄奄地龙一般盘在那儿,皇后和弘允模样相似,而后
便是太皇太后和太后。
映玉不在,她只是太子的昭训,论资格不够参加这样的宴席,自己也是因为是皇孙生母,得了太皇太后恩准,才得以在此。
锦月从上头收回视线,不敢多看那四个可怕的人。
弘凌对面是弘允,他没有姬妾,一旁只有个青袍、黑帽的贴身小内侍伺候布菜、斟酒。
他今日穿着嫡皇子朝服,是深朱红缎子绣金云纹,头上也换做了金缎带、玉冠,衬得他皮肤白皙,那种骨子里透出的雍容贵气,让对面那一整列的皇子都黯然失色。
弘允灵敏的捕捉到锦月的目光,朝他微微一笑,如春江暖泉,让锦月心中一暖,是以锦月也回了个笑容。
却不想身前突然有道冷冽的视线睨来。
竟是弘凌回眸的余光看来。
锦月一怔,弘凌的冷冽视线却化作个隐约的笑容,如雪山顶融化下的溪水,潺潺卷来,是一种冷冽的温柔。
弘凌五官清俊,和弘允的端正雍容不同,他是偏阴柔、秀美的长相,却偏偏生了个冷冽、果决又坚毅的性子,又锻炼出一身结实的体魄,矛盾的结合更显出种与众不同的独特。
锦月不觉忙低下头,不敢再东张西望。
天家的奢华在宴席上淋漓尽现,珍馐琳琅满目,各不相同,帝后是九十九道菜,其它根据地位依次减少,减到锦月母子这一桌,却也还有二十四道。
小团子伸长小胳膊,挑了颗个儿最大的“虾皮珍珠丸子”
,喂锦月:“娘亲,来,小黎喂你吃,啊……”
锦月忍俊不禁,小团子这是学她喂他的样子呢,于是张口让小黎将丸子喂进口中。
母子正乐融融,便听上头太皇太后点了东宫,问小皇孙在何处。
锦月筷子夹的菜落在桌上,心如擂鼓,弘凌回头朝她看来,安抚地轻声说:“出席吧。”
锦月才忙领了小黎出席,立刻便被数十道眼睛盯着,如芒刺在背。
太皇太后的声音锦月不陌生,但经过上次的生死经历,尽管太皇太后现在声音慈祥,锦月也不敢掉以轻心半分。
“锦月叩见皇上,万岁万万岁,太皇太后、太后、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那几人微不可见的点头,似不想理会。
这方,枯槁的手一扬,赤金莲纹镯子在枯黄地手腕上滑动,太皇太后威严而和蔼道:
“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哀家竟没认出,你就是从前萧恭府上那不得了的女娃子,哀家当真老了,眼睛也拙了……”
锦月不得不抬起下巴,对上高座上那几个可怕的人物,不由手心具是冷汗,将小黎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太皇太后看了一会儿锦月,又开始虚着眼睛细细打量锦月身边的小人儿。
半晌,她哟了一声,朝弘凌道:“太子,你这小玄孙长得还挺俊的。”
弘凌出列来,应答了几句。
身边站了这个男人,锦月的悬着的心才不由落地,踏实下来。
太皇太后虚着眼睛仔细打量小黎,眼神不好,看得很费劲。
小团子跪着,先是眨巴着眼睛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而后站起来朝太皇太后走,方明亮见状呵斥“大胆”
。
锦月忙将孩子护在怀中,太皇太后抬抬手呵斥方明亮:“退下,别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