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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3页）

不久我会睡着，悄悄地忘记一切。

那会是多么容易，我想，比这容易得多。

我想到了刚刚见到的照片。

那副摸样深深地刻进了我的脑海。

是谁那样对我?为什么?我想起了关于酒店房间的记忆。

它还在那儿，隔着一层，够不着。

今天上午我在日志里读到我有理由相信自己有过外遇，可是现在我发现‐‐即使这是真的‐‐我也记不起那个男人是谁。

我只知道一个名字，在几天前刚醒的时候记起来的，以后却不知道还能不能记起更多东西，即使我想要回忆。

纳什医生还在说话。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便打断了他。

&ldo;我在好转吗?&rdo;我说。

有一会儿他没有回答，接着说：&ldo;你觉得你在好转吗?&rdo;

我怎么觉得?我说不好。

&ldo;我不知道。

是的，我想是的。

有时候我能记起过去的事情，记起一些回忆中的片段，读日志的时候会找回来。

它们感觉起来是真实的。

我记得克莱尔、亚东、我的母亲。

但是，他们就像我抓不住的线，像气球，我还没有来得及拉住它们已经飘上了天。

我记不起我的婚礼，记不起亚当迈的第一步、说的第一个字。

我记不起他入校、毕业。

所有事情。

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不是去了他的毕业典礼，也许本觉得带我去没有意义。

&rdo;我吸了一口气。

&ldo;我甚至记不起得知他的死讯时的情形，也不记得埋他的时候。

&rdo;我哭了起来，&ldo;我觉得我要疯了。

有时我甚至不认为他死了。

你能相信吗?有时候我想本在这件事上也骗了我，跟其他所有事情一样。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