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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太过深想,因为刚刚放开了他手掌的傅听欢再一次抓住了他。
他顺势一看,便见傅听欢眉眼低垂,正合着掌,缓缓抚摸着他的每一根手指。
萧见深感觉到了一点被危险生物接近的不自在感。
他刚顺了顺自己背上竖立起来的寒毛,就听见傅听欢微哑着声音问:“我有一问,见深可否如实相告?”
“何事?”
“孤鸿剑究竟在不在见深手中?”
傅听欢问。
他抬起了脸,两人的目光便就此对上。
又是这一柄剑!
从傅听欢到整个江湖,都在找这一柄剑。
萧见深虽不怕这些江湖中人,但南运河事已出,他必须为天下官员考虑,便直视傅听欢,缓缓道:“此剑非在孤之手中。
孤亦未曾持有此剑。”
萧见深是在说真话。
傅听欢从对方的言行中得出了这一结论。
萧见深的话并未说完,他又直视着傅听欢,缓缓道:“你当明白孤之心意。
若有此剑,孤何惜拿出?”
——哪怕只为了那些枉死的朝廷命官!
傅听欢的心骤然一松,死死捏住心脏的那只手已然消失,于是呼吸不至中绝,血液不至断流,好像整个人都从死里活了过来一样!
傅听欢的耳朵里又响起了自己生母痴痴念了十年的话。
“他为何骗我?为何不来?为何骗我?为何不来?”
若刚才萧见深骗他呢?他能立时挥剑相向恩断情绝吗?傅听欢不期然这样想,然后从自己的内心得出了结论,于是顷刻间便懂得了自己的母亲为何明知无用,还一念至死。
他也不由奇异一笑。
平生不会相思。
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他牵起萧见深的手,在其掌心落下一吻。
而后他抬起脸来,笑容甜蜜又残酷,只听他轻言慢语说:“伤我之人乃梁安,我杀了梁安。”
“殿下且放心,这天下还是殿下的天下,所有该死之辈便自去死好了。
有非要苟延残喘者,我自会送他一程。”
他复又低下头去,在萧见深掌心与手腕处细细密密地亲吻,如同织就一张情网,将两人一网而尽。
“只有一点,见深此生……”
“万勿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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