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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若利箭一般刺入,不是朝她,而是朝车内的沈林。
“沈林,还不出来?与殿下同乘一车成什么体统?”
三日前不顾家中嘱咐强留在乡间已触怒了兄长,沈林自知理亏,依言朝洛久瑶行礼:“外面风冷,殿下不便下车,臣告退。”
洛久瑶点点头。
车帘掀起又落下,沈林走下去,朝沈停云行以一礼:“……大哥。”
沈停云仔细打量他一番。
见沈林只是唇色有些苍白,身上似乎没落得什么伤处,沈停云才道:“在外奔波这么多时日,父亲母亲和阿煜都很担心你。
回府的车马已备好,你快些回家去见见他们,我会护送殿下到大理寺。”
沈林乖乖垂首,一声应答好不容易挤到嘴边,却又忍不住转口:“大哥,我……”
彼此之间太过知根知底,话一出口,沈停云便知他心里打的算盘,面色瞬间冷下来:“沈林?”
“沈将军。”
洛久瑶扶着车窗,笑着截住他的话语,“将军所言有理,沈大人一连几日为贺家的案子辛劳奔波不得休息,连年节都没能与家人同过,合该尽快回去向大将军与夫人报平安的。”
沈停云侧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殿下说得是。”
沈林应下,“臣送殿下到这里,殿下回去后还请好好保重身体。”
洛久瑶笑意柔和:“大人的话我记下了,且回罢。”
说罢,她合拢车窗,将两道视线都关在外面。
直到马车驶入燕京城,在街巷中穿行而过,洛久瑶重新推开车窗,已再见不到沈林和沈家车马的影子。
马车择小路走,穿过一条条空寂的街巷,冷风沁入,将车内最后一点属于沈林的清淡气息也卷走,吹散了。
“再穿过两条街巷便是大理寺,会有人送殿下回宫。”
沈停云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只是眼下,臣有话不得不同殿下说——殿下在外游走多日,此番回去,该知道有些事是不能提起的。”
洛久瑶应:“自然,还要多亏了将军对查贺家一案多有助力,寻到贺小姐的真正死因,还了我一个清白。”
沈停云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臣不敢居功,殿下心思敏锐思虑周全,既能带着臣弟找到静法寺的住持,即使没有臣在,您也能还自己一个清白,不是吗?”
洛久瑶轻声笑,恭维回去:“将军多谋善断策无遗算,才及冠时便经父皇封赏做了征北将军,如今这样说,倒是奉承我了。”
沈停云冷笑一声。
“殿下谬赞,臣愧不敢当。
只是……”
沈停云欲言又止。
许久,他又道:“只是臣……有一不情之请”
洛久瑶道:“将军请说。”
“臣与臣父驻守北地多年,留在京中的家眷唯有臣弟一人看顾。”
沈停云斟酌着,缓缓道,“臣弟少经世故,自来是心如明镜的坦荡之人……还请殿下不要与他走得太近,不要让他染指皇城中的云诡之事。”
他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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