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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2页）

李世民低叹一声，向那婢女挥手示意。

&ldo;退下罢。

&rdo;

&ldo;是!&rdo;婢女小声应道，躬身倒退出去，紧紧地阖上了大门。

另一边，尉迟恭不等李世民吩咐就已自行抬起头来问道：&ldo;殿下究竟是病了，还是招了小人的暗算?&rdo;

李世民目光一缩，面色瞬间又白上了几分。

他一开始仍是忍住了没有说话，隔了片刻方低声道：&ldo;父皇已经应允，让我去洛阳。

&rdo;李世民留在长安愈发不敌李建成与李元吉，若能去洛阳经营便是以退为进。

&ldo;也就是说，陛下没有出手惩治小人?&rdo;哪知尉迟恭却步步紧逼。

李世民沉默良久方缓缓言道：&ldo;洛阳本是我旧时经营，足以……安身立命。

&rdo;

&ldo;殿下此去洛阳，只为安身立命?&rdo;尉迟恭大眼如铃一瞬不瞬地盯住李世民，眼底的凶狠暴戾犹如猛虎。

李世民当然明白尉迟恭的言下之意，却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

只见他左手握拳抵在唇间，久久才道：&ldo;敬德，骨肉相残、古今大恶，我……&rdo;

&ldo;殿下何故做此小儿女之态?&rdo;哪知他话未说完，尉迟恭已然一声暴喝。

&ldo;当年那个在战场上有勇有谋杀伐决断的秦王殿下上哪去了?殿下如今这般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不智、不勇!&rdo;

李世民又是一声长叹，许久方艰涩答道：&ldo;我亦知如今深遭忌恨，朝不保夕。

然我若是逼宫犯上、谋逆篡位，何等凶险……&rdo;

尉迟恭闻言不由仰头大笑。

&ldo;当年微臣跟随殿下二人双骑挑衅窦建德十万大军，来去如风出入无忌，莫非便不是凶险?&rdo;

李世民登时哑口无言。

&ldo;微臣出身寒微，没读过什么诗书，但也明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

&rdo;只见尉迟恭居高临下地望着李世民续道，&ldo;想那寻常农家，兄弟分家时，为了那一陇田地尚且要将人脑子打出狗脑子。

何况殿下如今争夺的家当是这整个天下?&rdo;说到这，他忽然单膝落地执手为礼，一字一顿地道。

&ldo;所谓先发者制人、后发者受制于人，还请殿下早做决断!&rdo;

李世民久久无言，面上却是倏忽数变，冷汗涔涔。

过了很久，他才有气无力地吩咐道：&ldo;传令长孙无忌、高士廉、房玄龄、杜如晦、程知节、侯君集来府中议事。

&rdo;

尉迟恭欣然领命而去，可他却不知道：秦王要议的，只是去洛阳的行程安排。

这一场试戏到此为止，程立青对自己的表演很满意。

可安瑞麟却摸着下巴低声道：&ldo;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