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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了一会儿巧语气呼呼地冲了出去,曲无容停下手里的活计想要过去拦住她,结果巧言一把打开她的手,对她道:“让她走,还威胁我要找马管事主持公道,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和马管事那点龌龊事!
不要脸!”
曲无容听巧言提到了那个马管事,顿时心里留意上了,她乖顺地点了点头,拿起扫把继续清扫着后院。
隔了半晌,曲无容才装作无意地问道:“巧言姐姐,你刚刚说大夫人和小姐今天身子不舒服?”
依照她们刚刚的说辞,这个大夫人平日对她很是苛刻,今天却很是稀奇地没有遣人来催促她,这令曲无容心里疑窦丛生。
巧言百无聊赖地在一旁监督着曲无容干活,听到她问她,立即警觉起来:“怎么?你也要效仿巧语,跑到大夫人面前扮孝子孝女?”
“巧言姐姐取笑我,我哪里敢,大夫人平素就看我不顺眼,我躲着大夫人还来不及呢,哪里敢凑到她跟前惹她生气。”
曲无容转了转眼珠,继续套着巧言的话,“我……我只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为何总是惹得大夫人不高兴。”
说着还楚楚可怜地抽泣了起来,曲无容垂着头发出低泣声,实际上却脑中飞快思索着:大夫人平日里就看她不顺眼处处刁难,而昨夜那个推她落水的妇人说话语气也和巧言巧语口中的大夫人十分符合。
更凑巧的是,大夫人和小姐今早就称病不起,怎么看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大约是她们以为她昨夜就淹死了,所以才没有遣人来折腾她。
巧言支吾了一声,似乎是有话想说,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曲无容注意到了这微妙的变化,于是她走到巧言面前,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块玉玦来,讨好地说着:“巧言姐姐,这是我从家带来的一块玉玦,虽然不是很名贵,但也值些银两。”
“你这是干什么?我,我可不能拿你的东西。”
巧言嘴里说着推辞的话,眼睛却直愣愣地盯着曲无容手里的东西。
曲无容索性将那块玉玦塞进了巧言的手里,然后乖巧地说道:“这不是巧言姐姐拿的,是我孝敬姐姐的。
我在这里无依无靠,合府上下就姐姐最是心善,我指望着姐姐能够点拨点拨我,也好少惹得夫人小姐们不开心。”
巧言抿嘴笑了一下,这才痛快地收下了这玉玦,然后满意地看了看曲无容:“姐姐我早就看出来你是个懂事的,而且你说得对我是这曲府里最心善的了。
我跟你说,大夫人和小姐看你不顺眼,多半儿是二夫人挑唆的,我以前听二夫人和大夫人说起过,她怀疑你是老爷在外边背着她们生的野种,老爷还托辞说是天都的曲大学士府里的小姐寄养在我们府上,谁相信呐。”
曲无容眨了眨眼睛,将巧言的话记在心中,但是嘴上还继续追问:“可是我与二夫人无冤无仇,她为何要挑唆大夫人针对我?”
巧言听了,眼珠儿诡异地转了转,一看就知道她心中藏着什么秘密。
曲无容立即凑近了,拽着巧言的手臂晃悠了几下:“好姐姐,你就点拨点拨我,我以后拿你当大小姐般供着,你的活我都帮你做,好不好?”
一番攻势下,巧言终于松了口,她也是无意间撞破这秘密,同谁也不敢说,憋得她着实难受:“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许到处宣扬,万一被二夫人知道是我干的,我以后可就完了!”
曲无容预感到这是一个整倒二夫人绝妙的机会,忙不迭地点头。
“府里谁都知道二夫人喜欢听戏,而且常常穿着花枝招展地到外面的喜乐班听岚老板的戏,大夫人早就怀疑二夫人行为不端,但就是捉不住证据。
前不久老爷带着大夫人去官窑场里了,二夫人一连七日都到外面听戏,回来的时候满面含春呐。
结果那天我出门采买东西,走过一处偏僻民居的时候,听到里头传出嬉笑声,你猜怎么着?二夫人和岚老板在里头滚在一处,衣裳不整的。”
原来如此。
曲无容记起昨夜二夫人又找马管事做几身新衣裳,没准又是伺机到外头找那个戏子厮混去了。
她心底里低低笑了两声,想到了整治二夫人的法子。
继续和巧言闲聊了半日,曲无容大约也将这曲府摸了个大概。
曲府的老爷曲常德是大学士曲孝良的堂弟,主管着观州的官窑,府中家眷只有大夫人柳氏和她的女儿曲俏君以及二夫人李氏。
不过,最让曲无容惊奇的是,如今已经是大梁昭德十五年,而她死时,才是沈端朗初登帝位的第一年昭德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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