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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在下面的房间发现墙壁上的五福临门图告诉他。
鸟爷沉吟:“黄九婴肯定来过这里?”
他走到天台边缘,向下眺望,一大片工地黑森森的。
我浑身冰冷,抱着肩膀问他:“我们怎么办?”
“慢慢搜吧。”
他说:“一层一层找。”
我看着墙角层层叠叠的尸体,忽然诞出一个很奇怪的想法,在如此幸福的情绪下死亡,也算是很好的归宿。
人这一辈子,无非就是讲究一头一尾,过程也就那么回事。
临终不遭罪,愉悦和幸福,未尝不是最大的福气。
我赶紧摇摇头,心跳得很快,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种违背人伦的观点。
我和鸟爷从天台上下来,进了楼层,这里也还是冷,可比天台强多了。
我带着他到了那个画着五福临门的房间,他站在墙前不动,手电照着墙上的画,看得入神。
他问我:“老马,你说黄九婴画这个到底是什么?”
我摇摇头:“不知道。
黄九婴太邪性,要不是没办法,我才不想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他给我的感觉,像一个和社会格格不入的变态疯子。”
鸟爷走到墙前,用手电细细照着画上的纹理和笔划,说道:“画上的时间不算很长。
咱们再找找,这栋楼里肯定有猫腻。”
为了增加效率,我们分开到不同的楼层查找。
鸟爷告诉我,不要泛泛地看,今天既然来了,就豁出去了,但凡有风吹草动都要查看一番,搞明白到底是风吹还是草动。
我们先把这一层查了一遍,所有能进的房间都进去。
烂尾的建筑大楼到了晚上,真是有种说不出的阴森,周围又暗,胆子再大的人也得犯嘀咕。
我的心始终悬在嗓子眼,紧张不得了,也说不出为什么紧张,总觉得要发生什么,手心全是汗。
找完这一层,我们顺着楼梯来到下面一层,鸟爷留我在这里。
而他还要再下一层,我们分开检查。
看看表,已经夜里十点多了,我们是八点来的,刚才那么一折腾,居然过了两个小时。
时间像手里的水,快速流逝而不自觉,照这个速度,我们今天晚上也干不了多少事。
我硬着头皮,挨个房间进,鸟爷吩咐不能在门口用手电照照就算了,要进去转一圈,没事了再出来。
为了彻底检查,我没办法,只好这样一个一个房间的进。
细细一查,果然发现了问题,这里不是没有人住,估计夏天的时候来过流浪汉或是拾荒者,房间地上还摊着破破烂烂的被子,有的地方还有酒瓶子和一些已经发硬发干的包子。
我强忍着不适,查过了所有的房间,正要往回走,手机响了。
看号码是鸟爷,他可能是让我下去。
我没接,直接挂了,然后往回走,这时电话又来了。
我只好接通,随口说道:“我马上下去。”
电话里是鸟爷的声音:“来吧。”
我心咯噔一下,他的声音古井无波,沉静甚至有些压抑,完全不像发现了什么的那种新奇和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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