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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第2页）

&esp;&esp;说话时妖皇从茶楼里出来，只扫了他一眼。

&esp;&esp;那眼神儿令封天纵从头冷到了脚，又想起当年严律将他大哥已经瘫软如烂泥的身体丢回翅族、削掉了他爸半拉翅膀的场景。

那时他只当看乐子，但现在事儿到了自己头上，他忽然没来由地怕了起来。

&esp;&esp;这种怕他让他建立起的自信轰然垮塌，在来钱的门道全都被断了之后，他起先是在心里埋怨老堂街。

&esp;&esp;也不知是怎么着，时间越长，这埋怨就慢慢儿发展成了恨。

恨老棉断他的财路，恨严律铁血手段，恨这些大妖不将他放在眼里……他边吃着药边想，迟早会有让这些妖跪下来给自己磕头的时候。

&esp;&esp;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esp;&esp;封天纵只觉得浑身孽气和灵气碰撞，整个身体都极度亢奋，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强壮过。

&esp;&esp;但无论他的攻击里夹了多少翅族的灵力，严律的魂儿似乎也并未受到动摇，无论孽气如何在屋内肆虐，严律也并不会受到任何蛊惑。

&esp;&esp;他依旧是封天纵以前记忆里那个妖皇，强悍得似乎没有可被人拿捏的感情。

&esp;&esp;严律持刀挥退凛冽的翅风，仔细观察着封天纵的状态，心里十分惊异。

&esp;&esp;服用了快活丸的人和妖，到后来大部分都是要丧失理智的，但封天纵却似乎并没有沦为那个状态，反倒能将被寄生后体内的孽气化为己用，这模样不知为何令严律感到有些熟悉。

&esp;&esp;在小堃村时赵红玫或许也和封天纵差不多，只是被她原本就疯癫的状况掩盖了。

&esp;&esp;他猛然想起，在地下洞穴时，死去的“山神之子”

曾记录过，说山神在发现他丧失理智杀了妻女，又长出秽肢后说他“废了”

，所以将他带去囚禁至死。

&esp;&esp;这样承受不了淬魂的人是“废了”

，那承受的了的呢？！

&esp;&esp;不等严律再仔细思索，封天纵已杀到近前。

&esp;&esp;他的翅膀如钢片般削过严律的头，严律长刀一横躲避开，将这一击化解，仍未显露原身。

&esp;&esp;封天纵被这种自己已拿出看家本事而对面却只动动手指头的感觉刺激到，愈发认定了是严律瞧不起他，年少时那些屈辱的记忆被体内孽气无限放大，双翅猛烈挥动。

&esp;&esp;一时间屋内家居摆设纷纷被毁，床铺坍塌，那双翅仍在展开，钢铁般的羽翼将墙壁划出深深刮痕。

&esp;&esp;饶是胡旭杰和佘龙俩妖在小辈儿里已算得上是不错的，也受不了这窒息的感觉，各自显露原身来抵御进攻。

&esp;&esp;严律余光瞧见佘龙带来的几个小辈儿已经瘫软在地，心中火气，再不留情，长刀反手一刺，一刀刀光刺出，竟将封天纵削铁如泥的翅膀上穿出了个窟窿来。

&esp;&esp;刀光穿过翅膀仍不停留，生生埋进墙壁之中才算消散。

&esp;&esp;封天纵吃痛，瞧见自己的左翅已多出一个正库库冒孽气黑烟儿的窟窿，心中一惧——哪怕是异变了，严律的刀竟也能像削他爹一样轻而易举。

&esp;&esp;“下次，这一刀可就奔着你的头去了。”

严律厉声道，“封天纵，我给你一个机会！

药到底是哪儿来的，最初给你的人是谁，妖族还有多少不开眼的掺和进来？只要你全部说明白，我可以尝试给你拔孽！”

&esp;&esp;封天纵一愣，严律这话令他想到了许多事情。

&esp;&esp;佘龙惊道：“哥，不行啊，他这样儿的你给他拔孽，光是耗损就得要你半条命！

你难道还想像几十年前那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