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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刀已经感受到来自一个女人的浓浓恶意,他只能猜测这份恶意是从老罗身上辐射过来的。
但倘若真的如此,杨寒这个女人小肚鸡肠的程度未免也太可怕了。
两名便衣刑警故意往“赵黑虎”
的身边靠拢,马三刀跟在后面,只不过他的目标不是赵黑虎,而是酒吧里的厕所。
“赵黑虎”
往马三刀的方向看了一眼,许是觉得这个人踮着脚走路的姿势吸引了他。
这一束目光也落在五菱宏光里的杨寒眼里,“各小组注意,目标人物可能已经警觉了,做好抓人的准备。”
两名刑警从“赵黑虎”
身边走过,装作随处张望的样子仔细看了鸭舌帽下的脸:不是赵黑虎!
两人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然后佯装成客人的脚步进了酒吧,拐到没人注意的位置,捏着耳麦向杨寒汇报了情况。
不是赵黑虎?杨寒眉头一皱,刚才那人的背影跟资料里的赵黑虎至少有八分像。
……
从酒吧门口到厕所,马三刀是一步一个脚印,一路上是心惊胆战,就怕最后关头前功尽弃。
眼看到了便池前,家伙早两步已经准备好了,结果最终发生了一点点意外:尿手上了。
呼,没有尿裤子就是万幸了。
马三刀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念叨着杨寒那个老女人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放水放的正欢快,边上来了个人,马三刀瞟眼一看,正是刚才被杨寒他们怀疑成赵黑虎的人。
他没见过赵黑虎的照片,也没当回事,杨寒那女人从头到尾只是把他塞到五菱宏光的后座上,根本没跟他介绍抓捕行动的细节,甚至没有给他配备联络用的对讲机。
这个人既然能进得酒吧来,要么不是赵黑虎,要么是那边另有安排。
他现在忙着放水,哪有功夫顾其它的。
他收回眼角的余光,眯着眼,享受着洪水过闸后的快感,一脸惬意。
然而,生命的意外总是发生在人心理最没有防备的时候。
马三刀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紧跟着脖子上一凉;他下意识地捂住脖子,结果鲜血依旧从指缝中往外喷涌。
完了!
他转头看到对方手中的牛角弯刀,心里拔凉拔凉的。
他的皮肤性质有点像防弹衣,抗得住子弹,却防不住利刃,他估摸着刀刃已经把伤口处的血管连根切断了。
以脖颈大动脉的出血量,完全被切断的话,哪怕提前五分钟打了120都救不过来。
1793年的1月,路易十六世的脑袋被断头台切下来之后,依旧保持了三到五秒的意识。
马三刀的情况比整个脑袋被切下来要好得多,他拼命捂住伤口,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争取最后的时间。
厕所里又进来一个人,一米九几的黑大个,一身嘻哈的打扮,跳着狂野的斗士舞。
那是罗奎尔,手里提着一个金属箱子,对着他一笑,牙齿像月牙一样白。
再看那带着口罩和鸭舌帽的人,碧蓝色的眼珠子和磨盘大的屁股是那么的醒目,马三刀甚至还记得她大姨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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