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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湘回头,见张伯跪在地上。
望着她涕泪纵横。
刚刚是张伯在说话?张伯不是哑巴吗?难道自己幻听了?张伯这样子是为什么?
“大小姐,要怪就怪老奴吧,老奴对不住你,对不住你。”
张伯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夏湘愕然,张伯竟然会说话!
可她来不及去想那么多,因为张伯的头已经磕破了,流血了。
她连忙跑过去,扶起张伯,脸上浮现一丝难过与温柔:“张伯,您快起来,快起来。”
老张被夏湘拉起来,垂着头,脸上尽是苦涩与纠结。
夏湘叹了口气,拉着张伯坐回到大石头上,不急不缓说道:“张伯,人活一辈子不过几十年,什么事儿也不值当让咱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如今您会说话了,这是好事,哭什么吶?”
她知道,老张这个样子,一准儿是早就会说话,只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一直装哑罢了。
可夏湘不愿戳破,只当老张的哑病忽然好了。
“许多事吶,您不想说没人能够逼迫您,便是日后出了什么事,也有我担着呢。
兴许头几年我还不敢说这样的话,可如今不同往日,我还是有些能耐的,嘿嘿。”
夏湘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继续安慰道:“有什么事都放一放,当初我傻了的时候,您能陪着我。
我被赶出夏府的时候,您愿意跟我来庄上吃苦,这些就足够了。
不管您过去做了些什么,或……最近做了些什么,我都不会计较。
只要日后咱们一条心,欢欢喜喜的便是好的。”
这一说,老张又哭起来,到最后竟呜呜哭出了声,好像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瞬息爆发。
夏湘也不阻拦,只是轻轻拍着老张的背,喃喃道:“哭吧,哭吧,哭完就把一切都放下。”
“老奴要怎么方下?老奴放不下,放不下啊……”
老张将脸埋在胳膊里,眼泪湿透了衣衫。
风吹过,带着秋日里的清寒,让夏湘眸子越发凝重起来。
到底是谁把张伯逼迫成这个样子?她想到柳心颐,却不明白,张伯跟自己在庄上生活有些年头了,并未跟柳心颐有什么接触,难道这么些年,张伯还念着旧主?难道柳心颐于他有恩,又以此逼迫老张?夏湘脑中一团乱麻。
“大小姐,您能不能答应老奴一件事?您若答应了老奴这件事,老奴为您死也甘愿。”
老张涕泪纵横,望着夏湘神色中的愧疚之意更浓。
“您说,我若做得到,一定答应您。”
夏湘神色复杂。
“大小姐,别人不知可老奴知道,您是个有本事的,本事还大得很。
老奴没有别的要求大小姐,只求大小姐真正得势那一日,饶过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女儿!”
老张泪眼模糊。
两个不成器的女儿?夏湘听不懂,也想不通了。
“您的两个女儿是谁?”
“是京都的长公主殿下,另一个是咱们夏府的柳姨奶奶。”
老张说起这两个人,脸上露出难言的苦楚,又好像提起什么丢人的事情,不敢抬头。
夏湘这里,脑中一片空白。
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是这个样子!
“心颐是老奴的亲生女儿,长公主殿下是老奴捡来的闺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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