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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允焕话堵在嘴边,讪讪地挪开了眼睛。
算了,当面说人家煞星什么的,不是君子所为。
薛允焕在心里气呼呼地安慰自己。
旁边,君怀琅分毫没看出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
听到薛允焕的话,他不由得轻笑了两声,说:“那还是五殿下出门得太早。
我已同他说好了,日后让他晚些动身,同我们一起去文华殿。”
“每天都一起?”
薛允焕瞠目结舌,脱口而出道。
“怀琅,你是不是不知道他是……”
君怀琅看向他:“是什么?”
对上那双干净又清冷的眼睛,薛允焕顿时说不出那“煞星”
二字。
他诺诺了片刻,怂巴巴地压低了声音,不情不愿地道:“……是每天要在文华殿早起温书呢,你别耽误人家的时间了。”
君怀琅笑出了声:“你每日去得都不早,怎么知道人家要在文华殿温书?莫多说了,我都同五殿下都说好了,是吧,五殿下?”
说着,他又看向薛晏。
薛晏有多目中无人,薛允焕可是有所领教的。
宫中无论天潢贵胄还是皇亲国戚,哪个不给他薛允焕三分面子?更别说阿谀奉承拍他马屁的,薛允焕见得可太多了。
可唯独薛晏,自打进宫,从没正眼看过他一眼。
遥想当年他第一次见薛晏,喊了他一声,让他上前来回话,可薛晏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就径自走了。
那时,薛晏还是刚进宫,从燕郡一路逃回来,脸上骇人的伤口还没有消退。
轻飘飘的一眼,配上他脸上凌厉的划痕,看起来像个又狠又凶的亡命之徒。
吓得薛允焕打了个哆嗦。
从那以后,他是知道了,这煞星是天字第一号的目中无人。
可是,薛允焕却眼睁睁地看着那冷冰冰的、目中无人的薛晏,像是匹被驯服了的野马,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虽动作轻慢,却让薛允焕感受到了一种扑面而来的乖巧。
薛允焕被这形容词恶心了个哆嗦,身形一动,挤到了君怀琅和薛晏中间,将他俩隔开了。
就算君怀琅每日都要和薛晏一起走,也得离他远一点!
自己可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嫡子,龙气护体,一定要在煞星面前保护好弱不禁风的怀琅!
这次君怀琅看了他一眼,倒是没阻止这幼稚鬼。
一路上,仍旧只有他们二人在说话,薛晏走在旁边,并不言语,只在君怀琅喊到他,同他讲话时,他才简单地应上一两声。
几人一路到了文华殿。
文华殿面积极广,皇子们读书的宫室也颇为宽敞。
为了给皇子们的伴读、太监们留下伺候的位置,书桌之间隔着不小的距离。
进到殿中,三人便各自分开了。
薛晏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进宝熟练地上前替他整理书本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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