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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也没当回事,压根没想过?要涂药。
之后内务府送来的衣服里就掉出一瓶云南白药,我还?以为是?衣服鞋子的‘官配’。
此刻才知道,原来是?当时主管内务府的雍亲王授意放进去?的。
被咬伤后我只?见过?他一次还?是?两次来着?而且冬天的衣服袖长基本都能盖到虎口,他难道长了一双能透视的火眼金睛?怪不得八福说?,没人敢欺瞒王爷,这洞察力简直惊人甚至恐怖!
怪不得天天训我,看得这么细,谁能没有瑕疵?!
后面李卫、田文镜被他钟爱,肯定是?因?为离得远!
远香近臭诚不欺我!
还?鸡蛋里挑骨头,嫌我说?不好中国话?分明是?他理解力有问题吧……不过?除了嘴毒,作为领导,他真是?无可挑剔。
当初赠药,没有施恩图报的意思,现在赠药,却带着明显的安抚意味:放心吧,我原谅你了。
反正让人,忍得心甘情愿,跪得感恩戴德。
1715年?6月15日康熙五十四年?五月初二晴慈善院的改造正如火如荼,东堂和南堂的传教士几?乎都在工地上帮忙。
我和安东尼在东堂讨论挂牌仪式相关流程,冷不丁听?传,九贝勒大驾光临,我俩赶紧起身迎了出去?。
陪着九贝勒一起来的,是?他曾经提过?的意大利传教士卢依道。
老先生头顶稀疏,为数不多的头发雪白,长长的胡须用红绳窝成了一小?团,看上去?挺和蔼的,只?是?一张口,满嘴黑牙烂牙。
安东尼也有一口黑牙。
据我观察,东堂原来的神父,几?乎都有不同程度的烂牙。
不过?最严重?的,也不如这位卢老先生。
我怀疑是?吸食阿芙蓉造成的,但是?他们?藏得很好,我和化佛都没在东堂找到过?。
不过?我从东堂的账本上发现了一点猫腻:每个月都有一笔固定的开?支,流向一个叫春晖堂的地方。
这是?个澡堂子,只?接待男宾。
正常情况下,大家只?有冬天才会去?澡堂子,最起码夏天不会有人去?。
我暂时抽不出空去?调查内情。
九贝勒看着比年?前在承乾宫见的那?次消瘦了些,打?扮得却更贵气,穿着薄如蝉翼的长衫,哪怕只?有一丝微风也能掀起袖摆,配了一身金银珠宝,连扇子上都镶着钻,一扇就晃得人睁不开?眼。
我听?叶兰说?,他名下产业很多,涉及当铺、粮店、客栈、古玩店、灰瓦店、瓷器店、弓箭铺、柜箱铺、煤窑、长途运输、土地买卖、放高利贷等行业,每天进项至少有上万两银子。
出入奢华的九爷,一进门就嫌弃东堂破旧,嘲讽葡萄牙教廷小?气,“真是?人穷志短,干啥都不敞亮。
怪不得把慈善基金会的门面弄得那?么小?家子气!”
安东尼给他泡了杯咖啡,陪着笑道:“九爷消消气儿,慈善基金会的办公场所?,是?南堂和东堂共同商定的。
我们?毕竟还?没有开?始募款,账上没钱,只?能先凑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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