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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鉴却没有像平日里那般反驳或者抱怨,他只是紧紧地箍着典漆的腰。
典漆咬住嘴唇封住快要脱口而出的痛呼,觉得他似乎要把自己嵌进他的身体里。
凝固的寂静里,殷鉴说:「三天后,我要你跟我一起去。
」
语气如此郑重,好似将性命一同托付。
第十章
夏日是喝鸡汤的好时节,本城人尤其爱在夏季用童子鸡炖出金灿灿一锅鲜汤。
住下的时日久了,自然而然地,灰鼠慢慢也跟着入了乡随了俗。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神君擦着嘴角笑说,短短一个夏日好似整个人都泡进了鸡汤里。
灰鼠瞪眼,劈手去抢他手里空空的汤碗:「那你就别喝!
」
历历彷佛昨日。
典漆望着灶间蓝幽幽的火苗出神,今天是夏日最末一天,殷鉴出门去了,赴楚腰一早定下的战约。
及至出门时,一贯霸道的男人依旧坚持着要将他带在身边,个性那么恶劣的花心萝卜脸上居然露出了许多人味。
口口声声说着不在乎的灰鼠无端端生出几分窝心,这家伙呀……其实,还是有几分真心的。
典漆撇着嘴角仰起头说:「小爷对你的风流债没兴趣。
」
殷鉴似乎很是懊恼,难看地皱起眉头思虑再三,还是拗不过他的坚持:「你要小心。
」目光这般深邃,扎进了灰鼠心底最深处。
典漆挥挥手厌恶地嫌弃着他的唠叨:「走吧,小爷看腻了这张脸。
」
神君一如既往地厚起脸皮笑,跨过门槛,猛然转身把他紧紧抱进怀里:「我去去就来。
」
这一抱用力得像要把灰鼠活活揉碎,典漆扭一扭仍旧酸痛的胳膊,蹲在灶前捧着脸照看炉上的砂锅。
汤水在锅里「咕咕」地冒着泡,他静静地等。
窗外吹来一阵风,无形无色的凉意擦着脸颊刮过,在眼前幻出淡淡的青色的烟。
他来了。
灰鼠脸上划开一丝微微的笑意。
烟色渐浓,有一双尖细眼眸的男人撩着衣摆凭空从烟里走了出来:「他居然把你丢在这里。
」一开口就叫人憎恶。
典漆用眼角扫视他唇边恶意的诡笑:「你怎么也没去。
」
他不着急,腰肢柔弱的蛇似乎个个都喜欢炫耀他们的细腰。
楚眸旋身走开几步,倚着墙慵慵懒懒地靠住,方才懒洋洋地开口:「来找你。
」
于是典漆俐落干脆地回答:「我在等你。
」
他轻笑,用宽大的衣袖掩住嘴,扯开了话题,垂下眼好似对灰鼠家的桌脚甚是好奇:「当年,是他先招惹我姐姐的。
」话里都带着开心的笑意,不愧是亲姐弟,都爱看人崩溃时的狼狈。
「这不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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