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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着眼笑了,泪水掉了下来,清明了她泪眼模糊的眼。
“我们都一样。”
她说。
她知道,没有谁比谁容易。
“可现在挺好,”
她抬脸让他擦她脸上的眼泪,跟魏大人笑着说,“你也是,魏大人,明天若是天晴,我便带你去散步。”
魏瑾泓笑了起来,低下头,看着她已刻上沧桑但还微笑着的脸,想着原来一个男人确实可以在漫长的时间过后还能更爱同一个女人。
“你若是愿意,可否与我同去?”
赖云烟说着便笑了起来,看来她的不正经也是抹不去了。
说来,她享尽了世间最好的荣华富贵,哪怕在王公贵族皆落魄的如今,依旧有华袭暖屋,双手依不沾阳春水,身边还有一个愿意暖被窝的人,夜半清醒也还有人声,她已老年,但寂寞孤苦都与她无关。
这一切,是她斗来的,也是魏瑾泓强拼而来的。
没有之前的尽心尽力,鞠躬尽瘁,哪来现在的平静。
魏瑾泓也是对家族尽了全力,有强势的后继之人,这才能心平退隐,若不然在这年头过这般安稳的日子,谁能心安?
谁也没有辜负他们,他们自己也没有辜负自己。
家中存着的肉不多,分过后,也只剩几块。
明日早上翠柏要起程去云谷,这天下午,在冬雨她们做饭之际,赖云烟摸着进了厨房,问秋虹,“除了带走的,咱们还剩多少野味?”
秋虹指指挂在另一边梁上的几只野鸡,赖云烟一看,还真是不多了,就五只。
她朝那边走去,秋虹忙擦了潮湿的手过去,“您要干什么?”
赖云烟指着看着是今天才剖好晾上的野鸡,跟秋虹说,“拿三只出来,晚上你们辛苦点,薰一遍火,给大公子捎去。”
秋虹听了愣了一下,“您不是给少夫人备了人参吗?”
“一码归一码。”
赖云烟罢罢手,在厨房里转悠了几圈,又从家里挤出了点东西,让她们包好,明个儿让翠柏带过去。
冬雨秋虹听了令,按她的吩咐办事。
赖云烟一出门,肩微微有点垮,到了琴房跟正在写信的魏大人叹着气说,“不瞒你说,我上午还想我这日子过得比皇后怕是都要好呢,一从厨房出来,得知我们家就剩两只鸡了,一下子那心肝儿就又跌地上了,跌得又狠又疼,现下全身哪都疼。”
说着她拍了拍胸口,还真深吸了两口气。
若她是最为物悲,最为己喜之人,那魏瑾泓便是最不为物悲己喜的人了,他听后只颔,一言不。
待等到手中信写毕,他出了门,找家中的男丁商量事去了。
等他回来,赖云烟忍不住问他,“明天要出去打猎?”
魏瑾泓点头,“除夕夜还有几天,赖三他们身手好,想来也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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