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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我咬紧下颚，咬得牙齿都要碎了，但我不在乎，碎了也好。

洞里的她像个睡着的孩子缩成一团，脸庞埋在双臂里。

或许是这一点救了我的心。

我听见萝西说，弗朗科，清清楚楚在我耳边，在我们第一次缠绵时。

有人突然冒出一句感染什么的，接着一只手递了口罩到我面前。

我往后退，举起手腕用力捂住我的嘴。

天花板的裂痕跑跑跳跳，有如坏掉的电视屏幕。

我记得我听见自己轻轻说了一声：&ldo;哦，妈的。

&rdo;

一名鉴证人员问：&ldo;你还好吗?&rdo;他站着，离我太近了点，说话的口气仿佛已经问了两三次。

我说：&ldo;嗯。

&rdo;

&ldo;第一眼很恐怖，对吧?&rdo;他一名同事洋洋得意说，&ldo;我们看过更惨的。

&rdo;

&ldo;是你打电话来的吗?&rdo;那名鉴证人员问。

&ldo;对，我是弗朗科&iddot;麦奇警探。

&rdo;

&ldo;你是重案组的?&rdo;

我顿了一秒才明白他问什么，我的脑袋几乎停止了。

&ldo;不是。

&rdo;我说。

鉴证人员神情怪异地看我一眼。

他长得一脸宅男样，年纪和身材都比我小一半，应该是之前那个没用的混蛋。

&ldo;我们已经联系重案组，&rdo;他说，&ldo;还有法医。

&rdo;

&ldo;我敢打赌，&rdo;他的助手开心地说，&ldo;她不是自己一个人下来的。

&rdo;

他拎着一个证物袋。

要是他们任何一个在我面前碰她，我知道自己一定会将对方打得脑袋开花。

&ldo;做得好，&rdo;我说，&ldo;我想他们应该快来了，我去帮警察一把。

&rdo;

我爬上楼梯，听见宅男说居民闲不下来，几名助手嘶嘶窃笑，感觉像一群少年。

那一瞬间，我真的以为地下室里的人是谢伊和他死党，一边抽大麻烟一边讲低级笑话，我以为走出屋门就会回到原本的生活，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屋外，围观的人群更多、更挤，所有人拉长脖子，离我当看门狗的警察朋友只有几步之远。

他的同伴已经从门口下到栏杆，站在他身边。

屋顶上的云层压得更低，光线也不同了，变成瘀青般的紫白，令人不安。

人群后方出现动静，戴利先生长驱直入，挥臂将居民推开，眼睛盯着我，仿佛其他人都不存在。

&ldo;麦奇‐‐&rdo;他想大喊，但喉咙忽然一哑，只发出粗嘎的声音，&ldo;里面是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