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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3页）

从她出生到现在，这可能是我头一回不晓得该怎么答复她。

面对一个认为人人都有电脑、从小看小甜甜布兰妮的小孩，我不晓得该如何说明物质贫穷与心灵贫穷的差别，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粗俗，而事情怎么会变成一团糟。

我好想把奥莉薇亚抓来，要她示范怎么做，只是这再也不关莉儿的事了：我和荷莉的关系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于是，我将迷你钢琴从她手里拿出来，放回娃娃屋，拉她坐在我的怀间。

荷莉仰头看着我的脸说：&ldo;克柔依很笨，对不对?&rdo;

&ldo;哦，是啊，当然，&rdo;我说，&ldo;世界上哪个地方缺笨蛋，只要让克柔依和她爸爸妈妈过去就搞定了。

&rdo;

荷莉点点头，蜷起身子靠着我的胸膛，我下巴抵着她的小脑袋。

过了一会儿，她说：&ldo;你可不可以找一天带我去看凯文叔叔摔出去的地方?&rdo;

&ldo;假如你觉得需要看一眼，&rdo;我说，&ldo;那没问题，我就带你去。

&ot;

&ldo;不是今天。

&rdo;

&ldo;我知道，&rdo;我说，&ldo;我们先好好过完这一天再说。

&rdo;我抱着荷莉前后摇晃，她若有所思咬着辫子尾巴。

我们就这样默默坐在地上，直到奥莉薇亚来说该上学了。

我在戴齐买了特大号咖啡和一个奇形怪状、应该是有机食品的玛芬蛋糕‐‐我感觉奥莉薇亚很怕我误会，以为请我吃早餐就是请我住回去。

我坐在墙上享用早餐，注视那些穿着过重西装、开着坦克大车的家伙驶进车阵，发现别人都不让路而火冒三丈。

接着我拔了自己的语音信箱。

&ldo;嗯，那个，弗朗科……嗨，我是小凯。

听着，我知道你说时间不对、可是……我的意思是，不是现在，而是，而是等你有空了，可不可以打个电话给我?比方说今天晚上，就算很晚也行。

呃，谢了，拜拜。

&rdo;

第二通他直接挂断，没有留言，第三通也一样，就是我和荷莉、洁琪嘴里塞满披萨的时候。

第四通将近七点，凯文应该在往老爸老妈家的路上。

&ldo;弗朗科，又是我。

听着……我实在得和你谈谈。

我知道你可能根本懒得理我，没错，但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烦你的意思，只是……你可以回我电话吗?好吧，呃，我想……拜拜。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