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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
我一边扶着希希奶奶,一边冲着门外大喊大叫。
“欢好啊,不碍事的,别叫医生。”
希希奶奶吃力地止住了咳嗽,又对着我摆了摆手。
“咳血了,怎么不碍事,一定要叫医生!”
“医生——医生!”
可是,任我在病房内喊破喉咙,也不见医生的踪影,他们都去了哪里?这TM的还是医院吗?
“别喊了!”
门口出现年纪轻轻的小护士,她拿着文件夹不耐烦地说道。
我眉心微蹙,怒不可遏地吼出声:“病人咳血了!
你们怎么都在装聋作哑?!”
护士不屑地瞥了我一眼,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夹,语气幽幽地问道:“上个月连同这个月的疗养费什么时候缴齐?”
“没钱哪个医生有空理你!”
“什么?!”
我目瞪口呆地将目光转向希希奶奶,疗养费没有着落?宫家落魄到这幅田地了?
不敢相信,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然而,眼前的希希奶奶目光闪躲,窘迫地低下头去……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难以言喻地复杂,宫家发生的事情,远比我想象中还要复杂。
沉思片刻,我要求护士陪同去收费处连缴一整个季度的疗养费。
杵在收费窗口,耳边是打印机“吱吱”
的出票声,刚才态度冷漠的护士焦急地向前张望,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片刻,我面无表情地取过收据证明,瞬时转身将单子狠狠地丢在护士的脸上:“去叫医生!
303病人咳嗽出血了!”
小护士明显被我吓了一跳,正准备张口反驳的时候,总目睽睽之下,我再一次吼道:“303病人正在咳血!”
四周的行色匆匆的医护人员停下了脚步,纷纷投来好奇疑惑的目光,护士涨红了脸,狼狈地去医生办公室,而我则返回病房等待医生。
果然,有钱就是大爷,没多久,一群医生来了。
简单的说明下情况,希希奶奶在另外一名护士的陪同下,被带去做胸腔镜探查,检查明确是否属于支气管扩张还是肺结核,抑或是仅仅是支气管炎咳嗽厉害时小血管破裂。
望着医生护士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内心一阵唏嘘,以前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是一年河东,一年河西。
待在这空荡荡的病房内,我牵着希希的手,目光呆滞地盯着的窗户上一点点化开的晨霜,却有一种莫名的焦躁感。
命运啊,就像是一条大河,永远川流不息,我们其中的每一个人,终生都浸在这条大河中,只有不断地被迫向前游去,不断地接受赐予的沉浮。
不知过了多久,急缓不一的脚步声席地而来,应该是希希奶奶回来了吧。
“肺部纹理增粗,痰检结果阴性,检查报告显示情况良好。”
医生将CT报告单叫交我的手上,语气平静。
接过报告单,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老人上了年纪,又摊上冬天,抵抗力下降是在所难免的。”
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顿了顿,补充道:“在医院内大吼大叫的行为对病人的病情没有任何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