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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渊脸色僵了僵,而后便转身快步向外走去。
西南王心想,衣服湿了自然会贴,也不是我让它贴。
况且该是被看的那个人比较吃亏。
四喜公公倒是很意外,他才刚吩咐泡好一壶茶,还准备在这里守两三个时辰,却没想到这么快便能出来。
楚渊捂着嘴咳嗽。
“啊哟皇上。”
四喜公公赶忙将他拉回殿内,这刚从水里出来,身上也没擦干,湿漉漉裹着袍子就往外走,西南王也不管着些。
“出去!”
楚渊道。
段白月很是配合。
四喜公公替楚渊擦干头发,又换了厚实一些的衣裳,带了披风帽子将人裹地严严实实,方才道:“皇上,回宫吧?”
楚渊只露出两只眼睛,道:“这是三伏天。”
“三伏天也着不得凉,明日还要见高丽国主呐。”
四喜公公很是坚持,“就两步路,两步路就能回寝宫。”
楚渊只好扯了扯脖子上的披风,自己出了殿。
段白月正在外头等,见着后被惊了一跳,这会不会又中暑啊。
四喜公公一边走,一边朝西南王使眼色,看到了没,皇上就要这般伺候,将来可莫要全身湿透就放出来了。
泡过温泉之后,全身都是松的。
楚渊躺在床上,懒洋洋打呵欠。
段白月靠在他身边。
楚渊道:“回去。”
“不回。”
段白月坦然,“西南王狼子野心,既然能睡龙床,又岂有错过的道理。”
楚渊闭上眼睛,拒绝再和他说话。
后半夜的时候,外头霏霏落了雨,段白月侧身替他挡住一丝冷风,将人整个环入自己怀中。
他自然知道两人心意相通,却也因为心意相通,才更清楚他处境为难。
自己远在西南天高地广,自是逍遥无束,他却不同。
两人时常拿朝中老臣调侃,但那些老臣一旦得知自己与他的关系,估摸着长殿前的石阶都会被磕出血。
佞臣奸相便也罢了,现如今朝中剩下的,可都是甘为大楚粉身碎骨的贤臣,这江山社稷之所以能固若金汤,缺了哪个老头或许都不行。
若是让他们以死谏君血溅金殿,莫提百姓会说闲话,外敌亦可能以此大做文章,到那时,只怕有得头疼。
先前两人一直躲,但情|爱之事,又岂是想躲便能躲得过。
现在这样很好,却也或许一生都只能这样。
段白月苦笑,伸手轻轻捏捏他的脸颊。
早知如此,当初便该让那肥头大耳的楚澜去当皇帝,声色犬马酒池肉林,大概三天就能气翻一群死老头,怎么想怎么舒畅。
“嗯?”
楚渊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没什么。”
段白月道,“继续睡。”
楚渊道:“什么时辰了?”
段白月答:“睡觉的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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