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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他知道自己来速阳陪纪卿然，已经让这件事到了临界点，避无可避。

或许自己这样不顾一切地走了，让妈妈有一种儿子被抢走的感觉吧。

对于夏婉的想法，程之也略懂一二，只是他明白，自己已经无可回头。

程之依旧没有告诉纪卿然，只说来得太匆忙，需要回家拿点东西，过几天才能回学校。

纪卿然刚给奶奶过完头七，整个人身上透着灰败和颓废，心情极差，自然没精力分辨程之的神色，只跟他说早些回来。

&ldo;好。

&rdo;如果能早点回来的话。

程之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有种&ldo;视死如归&rdo;的感觉。

如程之所料，家里的气氛如黑云压顶，得知他回来的消息，一家人都在客厅等他‐‐程念也回来了，姑且算是莫大的安慰。

&ldo;爸，妈。

&rdo;程之摘了手套，走到他们面前。

夏婉的声音极为平静：&ldo;坐下。

&rdo;

程之乖乖听命，只见程念皱着眉看他，攥着手机。

他进门前就收到了程念的微信，爸爸已经问过她了，而她不能骗人。

没毛病，反正是迟早的事。

程之这样想着。

这一天终于来了，仿佛一个人知道酷刑即将到来，除了能想象到的那些疼痛，还有心上巨石被搬走的轻松。

&ldo;之之，我从念念这里问了一些你同学的事。

&rdo;夏婉依旧那样平静，以程之从小挨训的经验来看，这是她真正生气的表现。

&ldo;嗯。

&rdo;

&ldo;你们俩，是真的吗？&rdo;

&ldo;是。

&rdo;

&ldo;那把他也叫来跟我们谈谈吧，怎么就……这么多人，怎么就挑中我儿子来糟蹋的？&rdo;

&ldo;……&rdo;程之拼命保持冷静，告诉自己能讲理绝对不用吵架解决。

&ldo;我不觉得自愿算是单方被糟蹋，你们能不能……&rdo;

程昭巍打断他：&ldo;我还没开口呢，你就开始替他说话了？不管怎样，也要找他家长来跟我们谈谈吧，只知道躲在你身后，等你过来跟我们谈判‐‐&rdo;

&ldo;你们以为我过去做什么了，他没有家长！

爸妈早死了！

奶奶昨天刚过头七，你要找谁谈？！

找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