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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指着草原青说:就是它。
师长说:那你就牵走。
这时李满屯走过来,冲师长说:师长,这匹马可是专门给你选的。
师长说:不都是马嘛,我要哪匹都行。
师长这么一说,李满屯就不好说什么了。
父亲撸胳膊挽袖子地说:那这匹马是我的了。
师长也很干脆地一挥手:牵走吧。
父亲冲小伍子一挥手,小伍子早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抓过草原青,头也不回地走了。
草原青被牵回一八三团的当天,引来了众多干部战士的围观。
他们七嘴八舌,指指点点地议论着这匹青马,草原青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杂色,&ldo;青&rdo;彻透底。
有人就说:团长,给马起个名字吧。
父亲早就在琢磨名字了,他背着手,绕着马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然后就说:我看就叫草原青吧。
从此,草原青就有了自己的名字。
父亲为了显摆自己的骑技,也是为了拥有草原青,他当众就骑上了草原青的脊背。
这个猝不及防的动作,把草原青吓了一跳。
第6章父亲和他的草原青(2)
草原青从内蒙古运来之前,还是匹没有调教过来的马,从来没有人骑过它。
在这之前,它和它的同类们,在茫茫的草原上,左冲右突,任意驰骋。
父亲突然出现在它的脊背上,它本能地开始反抗,它先是立起身子。
这一点儿,父亲早有准备,他夹紧双腿,身子伏在马背上,紧紧抓住缰绳。
草原青第一招,没能把父亲摔下去,自尊心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加上众人拍掌叫好,在这之前,草原青还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它一下子恼羞成怒了。
四蹄落地之后,飞了似的蹿出去,它的突发动作,引来了众人一片惊呼。
草原青一边跑一边上蹿下跳,它想一下子把父亲甩掉,让它回归到无拘无束的草原生活中去。
父亲却不上它的当,不管草原青怎么蹦、跳,他像块狗皮膏药似的贴在了草原青的背上。
父亲是兴奋的,他想,自己没有看错草原青。
以前他无数次地想过,自己就该有这样一匹马。
烈性、暴躁,甚至还有些不讲理。
父亲就喜欢这样的士兵,打仗的时候,就是靠这样的士兵才能啃下最硬的骨头。
他喜欢的马自然也是这样的,父亲那一刻,激动得坐在草原青的背上嗷嗷乱叫。
父亲的胡言乱语,更加刺激了草原青,它下定决心要把自己脊背上的这块狗皮膏药掀掉。
它收紧腹部塌下身躯,四蹄腾空向前狂奔,父亲感受到了两耳呼啸而过的风声,他激动得面色潮红,双股打颤,他又有了要撒尿的感觉。
就在这时,草原青突然来了一个马失前蹄,这是父亲做梦也没想到的。
他顺着惯性一头栽了下去,结果是,父亲的头上起了一个包,左手也戳了一下,红肿了起来。
草原青的阴谋得逞了,它又蹦又跳地向前跑去。
在场的人分成了两拨,一拨向草原青围追过去,另一部分人奔向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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