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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还要递酒给暮雪，结果被暮雪一手夺去了酒杯。

“别喝了，再喝喝没了。”

“暮雪啊，你也算是我一手带大的弟子了。

万年前的大战我座下的弟子尽数战死虞渊，他们拼了性命把我给送出来了，才在回仙庭的路上捡到了你。”

暝吟很少说自己以前的事情，不知是不是今日的往事追让他打开了话匣子。

“没想到吧，你这个只会喝酒的师父以前还是仙庭的战神呢。”

暮雪确实是没有想到，这一天到晚厮混找酒喝的小老头，会有这么一段故事。

虞渊乱，三界散。

现在的波动，怕是又一场浩劫。

暝吟看着暮雪，一脸担忧，又在她抬头的时候很好地掩饰了目光。

暮雪，不是在路上捡来的，而是在虞渊三千禁，三千境其中不少包括妖魔鬼怪，久而久之，这片地方就成了他们的聚居地。

千万年来名号就此打响。

这群人的生活渐入佳境，就探索的越深，竟有人因缘际会之下掉到了虞渊第三重，放出了自上古之时就被封印在此地的魔神。

魔神破禁而出，又一次统治了虞渊。

这魔神，其实说来也算是我的旧识。

他和我是同一时期的上古神，我们经历的时光悠久地都难以用数字衡量了。

夜阑，就是我亲手封印的魔神。

我也不知为何昔日好友会到如此境地。

也许是我们的观念不同吧。

对于万民，我的态度总是容忍保护，以至于他们把我当做神明看待尊崇。

夜阑总是觉得不能过于善良，因为过度的庇护只会让他们变成贪婪的魔鬼。

事实证明，我没错，夜阑也没错，可那些人又是如何产生的。

是因为我的庇护，还是因为夜阑的强势？在虞渊的那场神魔大战，夜阑统领妖魔和我对峙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以前我们并肩战斗的场景，世事沉浮，我们竟站到了对立面。

那天晚上我们的意见分歧，夜阑一气之下只身到了虞渊。

听说他这个虞渊魔神是靠武力打上去的。

也是，那个地方全都是魑魅魍魉那种恶徒，若是不靠武力，还指望能够感化他们吗？也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又受了多少的伤。

最后传来他统治了虞渊的消息，我的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欣慰，感动，更多的是心酸。

作为天地间第一时间诞生的上古神，我应该是感到高兴的。

游离于三界之外的虞渊被收复了，收服这不毛之地的还是和我一同的上古神。

可作为我，我却感到无限的心酸和痛楚。

我是夜阑此生最亲近的人，可就连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虞渊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有天晚上，我看见夜阑偷偷地回来了。

虞渊离瀛洲很远，虽是灵力运转，应当也要花费不少时间。

那晚朗月空悬，月华如练。

他不曾叫我，我也未曾出现在他面前。

多日未见，他的身形单薄了。

他正一瘸一拐地走向房前的台阶，形单影只的模样让他本就消瘦的身形更显得寂寥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