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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一散,日子就仿佛快了许多。
正月末的时候,聂凌也从家乡来了京城,暂住在了覃府。
春闱素来在二三月份,今上宫中也早发了旨意,道是今岁的会试就定在了二月初九那一日,初九开考,连考三场,每场三日。
送考一事,蓁蓁已经是熟能生巧了,前夜就准备好考篮,反复检查了两三回,然后就遣玉泉看着,防止哪个下人不知事,胡乱动了里头的东西。
等到了初八的夜里,整个覃府早早用过晚膳,然后就关了大门,熄灭了院里的灯火,就连府里的婆子仆妇也被提前嘱咐了,夜里不可喧闹,省得扰了主子的清静。
通府上下都一片安静,众人皆是好眠不说。
昨夜好眠,到了初九那日,府里上上下下都起了个大早不说,连气色都好了不少,脸色红润,面上喜气洋洋的,看着就让人觉着舒服。
聂凌从留客居出来的时候,一路见着的下人都是如此,他忍不住在心底感慨,到底是要娶个贤妻才好。
瞧瞧这府里,有了女主子上上下下打理,果真是让人打心底觉得舒服惬意,就连考前那点焦虑都被众人面上的笑驱散了。
等他到了前厅的时候,正瞧见覃九寒在铜盆里洗手,蓁蓁正站在一旁笑吟吟的,见男人洗好手,就顺手把净手的干帕子递过去。
覃九寒也嘴角噙笑将帕子接过来,擦干手,眼睛却是只瞧着旁边的蓁蓁。
正厅里还有婢女在旁伺候,却仿佛怎么也插不进去一般,只能愣愣站在一旁。
聂凌看得牙酸,忍不住踩重了些步子,见两人回头看他,然后故作深沉的咳了一声,道,“远之昨夜睡得可好?”
覃九寒淡淡瞧了他一眼,然后道,“净手用膳吧。”
聂凌心虚摸摸鼻子,婢女就捧了干净的水上来。
众人用过早膳,覃九寒身边伺候的杨辉就备好了马车,告别之后,就前往春闱贡院去了。
初九入场考试,二月十七众举子就出了贡院。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一直到三月初,杏榜才姗姗来迟,被张贴在贡院墙上。
这一回,覃九寒就不显得那般出挑了,毕竟会试聚集了全天下最会读书的一拨人,比起那些苦读了数十年的举子,覃九寒还是略显不足的。
更何况,科举一事,向来也与气运有关,所以,这一次,他倒是入了正榜,只是名列第六。
聂凌倒是比乡试还好了些,名次略上升了些,排到了二十二名,获进士出身的希望颇大。
倒是程垚,竟然出乎众人意料,落入了同进士之列。
同进士虽有“进士”
二字,但与真正的进士相差甚远,无论是授官还是名望,皆无法与真正的进士相比。
甚至有士子玩笑,同进士就和如夫人一般,还有“替如夫人洗脚,赐同进士出身”
的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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