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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十分奇怪的想法在他脑海掠过。
他们乘的这种小船不可能长途航行,他们要去的那方向也没有停泊的大船。
他想,他们是要把他带到离岸边很远的什么地方,然后对他说他自由了。
他没有被捆绑,他们也没有任何要给他上手铐的样子,这似乎是个好兆头。
再说,代理检察官对他真是太好了,不是说了只要他不把努瓦基耶这倒霉的名字说出来,他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吗?那封信是唯一对他不利的证据,可是维尔福不是当着他的面把信销毁了吗?
他一边想着一边默默地等着。
他的眼睛是一双在黑暗中练就的水手的眼睛,看惯了茫茫的黑夜,这时正在刺破夜幕向前望去。
小艇从右侧驶过了拉多诺岛,他看到岛上灯塔的灯光,船几乎是沿着海岸行驶,已经到了卡塔卢尼亚村的小海湾。
一到这儿,囚徒加倍努力眺望,这时他觉得每分每妙都看到在那昏暗的海滩上,隐隐约约浮现一个女子的身影,因为梅塞苔丝就住在这儿。
梅塞苔丝又怎能不预感到她的恋人正在离她300步远的地方一掠而过呢?
只有一盏孤灯还在卡塔卢尼亚村亮着,从灯光的方位唐泰斯认出,这是他未婚妻房间的灯。
在这座外来移民的小小村庄,只有梅塞苔丝还没有睡。
只要高声一喊,她就可以听到,但是出于面子,唐泰斯没有喊。
押他的宪兵真的听到他疯子似地大叫大喊,他们会有什么感想呢?他始终默默地呆着,两眼紧紧盯住那盏孤灯。
小艇继续向前驶去,但是囚徒的注意力已完全不在船上,他心里只想着梅塞苔丝。
一片隆起的高地挡住了那片灯光,唐泰斯这才转过脸来,发觉小艇已经驶进外海。
就在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望着岸边的时候,船上已经收起划桨扬上风篷,现在小艇借着风力不断向前。
唐泰斯虽然极不愿意再向宪兵问什么情况,但他还是朝宪兵挪了挪身子,又握住他的手说道:
“兄弟,请您凭自己的良心,凭您做军人的身分答应我的请求,请您能同情我,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船长,叫唐泰斯,是一名忠诚优秀的法国人,我自己也不清楚背上了什么叛逆罪名。
你们要把我押到什么地方去?请您告诉我。
我以水手的信誉向您保证,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我一定听天由命。”
宪兵挠了挠耳朵,又朝同伴望了一眼。
同伴只是晃了晃身,好像是在说,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看来没有什么不妥的了。
宪兵于是转过身对唐泰斯说道,“您是马赛人,又是水手,您却问我们上哪儿去?”
“是的,凭我名誉发誓,我真的不知道。”
“您就不会自己估计一下?”
“估计不出来。”
“不见得。”
“凭我在世上最宝贵的东西发誓,我决不瞒您。
求您开恩告诉我吧。”
“可是上面的命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