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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伯爵同英国诗人拜伦笔下的人物还有一点相似之处,他具有使人着迷的天赋。
阿尔贝至再至三地说他和弗朗兹运气好,能遇到这样一个人,弗朗兹没有那样热情,但是他领略到了能人对他周围人所产生的那种影响。
他想到伯爵曾两三次表示打算去巴黎,他也相信,伯爵凭着他那古怪的脾气,富有个性的脸庞和他那堆金积玉般的财富,到了巴黎一定能引起极大轰动。
但是弗朗兹却希望伯爵去巴黎的时候,他自己不在巴黎。
这一天晚上同意大利剧院中所有晚上的规矩一样,人们并不在于听剧中人的歌唱,而在于访客和聊天。
格氏伯爵夫人很想再谈起基督山伯爵,但是弗朗兹说,他有一件新鲜得多的事要告诉她,而且虽然阿尔贝假惺惺地谦逊了一番,他还是把这三天来害得他们坐立不安的那件大事对伯爵夫人说了说。
这种风流韵事在意大利并不稀奇,至少听去过那里的游客说是这样,伯爵夫人没有丝毫惊疑的样子,还对阿尔贝表示祝贺,说奇遇虽然只开了个头,但看来大有希望,最后必定是花好月圆。
他们分手的时候约定,既然整个罗马将应邀参加勃拉西亚诺公爵的舞会,大家就在那舞会上再见。
抛花束的那女子说话算数,第二天和第三天她没有再给阿尔贝任何音讯。
星期二终于来到,这是狂欢节的最后一天,也是最热闹的一天,星期二上午10点钟各大剧院就开场,因为晚上一过8点钟就是四旬斋(复活节前的宗教活动,以纪念基督在旷野禁食苦修4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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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这一天,那些因为缺少钱,缺少时间或缺少热情,前几天没有能过节的人,也都是酣畅淋漓纵情狂欢,在这倾巢而出的哄动和喧闹中凑上他们的奔走和欢笑。
从下午两点钟开始一直到五点钟,弗朗兹和阿尔贝随着一长串的马车转,和迎面过来的车流和人流纷纷相互抛撒一把又一把的石膏小球。
徒步狂欢的人虽然是在马腿和车轮间穿来穿去,但是看不到拥挤,没有意外事故,也不见争吵或相骂打架。
意大利人在这一方面确实是个了不起的民族,本书作者曾在意大利住过五六年,从不曾见过哪一次节庆因为这些事而大杀风景的,但是在我们法国,只要是节庆,就不会没有这种扫兴的事发生。
阿尔贝一身小丑打扮,非常得意,肩头扎着的玫瑰色缎带往下飘落,一直拖到小腿弯。
为了不致造成任何混同,弗朗兹依旧穿罗马农民的衣服。
傍晚渐渐来临,喧闹声也就越来越大。
马路上、马车上、窗口旁,没有哪一张嘴不在喊叫,没有哪一条手臂不在挥动,这完全是一场人的暴风骤雨。
那欢呼就是雷鸣,那满天抛撒的糖果、花束、蛋壳、橘子和一朵朵的鲜花就是一阵又一阵的雨点。
3点钟的时候,隐约听到人声鼎沸的国民广场和威尼斯宫放起花爆,这是宣布赛马即将开始。
赛马和长命烛是狂欢节最后几天的特别节目。
花爆声一起,马车顿时四下散开,纷纷驶入所能找到的最近的横街小巷。
这队形的变换是如此井然有序,又是如此神速,简直难以置信,而且根本不用警察来告诉哪个人该往哪儿站,又该如何走。
徒步狂欢的人也都纷纷在一幢幢大楼前贴墙站好,接着响起一片马蹄声和刀鞘的撞击声。
15名宪兵骑着马,在库尔街上从左到右一字摆开,驱马奔驰而过,为赛马者扫清道路。
当他们一路来到威尼斯宫的时候,第二轮的花爆联珠般响了起来,宣告库尔街已是畅通无阻。
花爆声刚起,满街的喊声沸沸盈天,简直是闻所未闻。
只见七八匹马在30万观众喊声的鼓舞下,在雨点般捶向马背的铁拳激励下,仿佛幻影一般一晃而过,接着圣安琪堡的大炮连放三炮,宣布第三号夺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