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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的。”
瓦琅蒂娜说,一边从木板缝伸过一只纤细的手指尖,马克西米利安吻了一下。
“这是真的,您非常诚实。
但是归根结底,您这样做纯粹出于自己利益的考虑,我亲爱的马克西米利安。
您知道得清楚,奴隶既然想苛求于人,自己首先必须甘于放弃一切。
您答应像兄弟长一样爱我,我没有朋友,父亲已把我置之度外,继母只是虐待我,我唯一的安慰只是一个不能动弹,不能说话,脸上没有表情的老人,他的手已不能来握我的手,他只能用眼睛来跟我说话,他的心肯定只是为了我才跳动,保持了最后一点温暖。
由于命运的辛辣嘲弄,所有比我强的人都把我当作敌人和牺牲品,而命运给我的支持和朋友,却是一具活尸!噢,真的,马克西米利安,我还是要对您说,我太不幸了,您做得对,爱我是为了我而不为您自己。”
“瓦琅蒂娜,”
青年深受感动,说道,“我不能说在这世界上我只爱您一个人,因为我也爱我妹妹和妹夫,但这是一种温柔敦厚的爱,根本不同于我对您的感情。
每当我想起您,我的血在沸腾,我只感到心潮澎湃,心都要跳出来。
但是,这种勇气,这种热忱和这种非凡的力量,我现在只用来爱您,只有到您向我作出吩咐的那一天,我才有可能用来替您效力。
听说弗朗兹·埃皮内先生一年之内还回不来,而一年内,将有多少有利时机可为我们所用,又有多少事情可成全我们!所以我们应该永远怀有希望,而希望又是多么美好和甜蜜!然而现在,瓦琅蒂娜,您责备我自私,那么您对我又是怎样呢?简直是一尊腼腆的维纳斯雕像,多么美丽,然而又是多么冷漠。
我对您忠诚,顺从,克制,可您答应给我什么回报了吗?什么也没有。
您赐给我什么?很少一点。
您对我讲您的未婚夫弗朗兹·埃皮内先生,您自己一想起有一天要成为他的人便叹息。
但是,瓦琅蒂娜,难道您心中就是这一切吗?噢,我把生命交给您,把灵魂给您,为您贡献一切,直至我心脏的最轻微的跳动。
当我一切都属于您的时候,当我悄悄告诉自己,假如我失去您,我必将去死,您却泰然自若,只想到自己属于另外一个人!噢!瓦琅蒂娜!瓦琅蒂娜!假如我是您,假如我发现有人像我爱您那样爱着我,我一定上百次地从这铁门的栅栏间伸过我的手,我一定会紧握这可怜的马克西米利安的手,告诉他:‘不论在这世界还是另外一个世界,马克西米利安,我都属于您,属于您一个人!”
瓦琅蒂娜没有回答,但青年听到她在叹息和哭泣。
马克西米利安立即反应过来。
“噢!”
他喊道,“瓦琅蒂娜,瓦琅蒂娜!假如我的话有什么地方让您伤心,请您把这些话都忘了吧。”
“不,”
她说道,“您说得对,但是您难道没有看到?我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家几乎与我无关,没有人理睬我,父亲对我也几乎如同陌生人一样。
我的心愿已经被粉碎,因为10年来,主宰我的主人们用他们铁一般的意愿,每日每时每分都在摧残我。
谁也看不到我心中有多么痛苦,除了向您倾诉,我不向任何人说起。
表面上,在大家眼里,人人都对我很好,人人都对我亲亲热热,但实际上,人人都与我作对。
大家说:‘维尔福先生太严厉刻板,不可能对他女儿有多少温情慈爱,但是女儿能有维尔福夫人作继母也是够幸福的了。
’噢,大家都错了,父亲对我漠不关心,继母心里对我恨得咬牙切齿,但脸上又总是在微笑,实在太可怕了。”
“恨您!瓦琅蒂娜!竟然有人会恨您?”
“唉,亲爱的马克西米利安,”
瓦琅蒂娜说道,“我也只好对您明说了吧,对我这种恨正是由于一种天赋的感情,她爱她的亲生儿子,我弟弟爱德华。”
“那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