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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一辆普通的集装箱卡车，抄小路往切萨匹克湾驶去。

海勒姆&iddot;卢桑纳四肢被缚仰卧车厢，每当车轮辗过地面的凹凸不平处，他的头就要被猛撞几下。

现在，他感到自己的意识已不起作用了，蒙眼布使他不见一点光线，自然也辨不清方向。

他最后想得起的是，在机场的头等舱候机室那位自称穆塔波机长的人的笑脸。

此人身着莫桑比克航空公司的墨绿色制服，个头不太高，皮肤也不黑，从他的声音乃至某些动作看，卢桑纳甚至觉得他不是一个男人，是的，连喉结都没有，怎么可能是个男人?

&ldo;我国政府的一位要员要求我确保您的旅途安全，因此，您必须跟我走。

&rdo;他说，&ldo;让我们为飞行平稳干杯，你喝点什么，将军?&rdo;

&ldo;一杯马丁尼酒，加点柠檬片。

&rdo;

卡车过铁路时，卢桑钠的头被碰得象要裂开。

愚蠢呀，卢桑纳心中想，商业航空公司的飞机驾驶员，在起飞前24小时都不准碰酒杯，怎么连这类常识都忘了?作为非洲革命军的领导，怎么能以意气用事?忘记了安全规则独自一人回国?在他意识到自己的酒中加了高效麻醉剂时已经晚了，那位冒牌机长的笑容突然凝固不动，在模糊中化为乌有。

卡车慢慢停下来，卢桑纳听见后门打开了，有两双手把他抬起来，扛起走了一阵。

黑暗中传来奇怪的声音：海涛声、汽笛声，还有新鲜油漆和油料的气味。

卢桑纳还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砰地一声被人扔到坚实的地板上，痛得他几乎要断气。

接着，他感觉有人用刀在割他身上的绳索，取下了蒙眼布。

卢桑纳慢慢地让血流流通四肢，他眯着眼四周打量，觉得自己好象在一艘船的驾驶舱里，因为隔他不远的地方就是船舱和仪表盘。

他终于看清，有一个身材魁伟的人站在他的头顶，那人朝他微微一笑，卢桑纳只觉背脊发凉。

&ldo;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海勒姆&iddot;卢桑纳将军?&rdo;低沉的男低音在舱室回荡。

&ldo;我就是，&rdo;卢桑纳用嘶哑的声音回答，&ldo;你是谁?&rdo;

&ldo;怎么?你连福克斯的名字都不知道?&rdo;

&ldo;我的确不知道。

&rdo;

&ldo;这也可能，你怎么会记住一个无辜的受害者的姓名呢?我的亲爱的刽子手将军。

&rdo;

卢桑纳如坠五里雾中：&ldo;你在说什么?&rdo;

&ldo;你在装糊涂。

你下令杀害了我的一家，我的工人，一家一家的被你屠杀，你的人还烧毁了我的农庄。

&rdo;福克斯的声音变得极其严厉，&ldo;要知道，我是多么盼望与你见面呀。

&rdo;

卢桑纳觉得十分好笑，但他清醒地知道，这个老头儿的感情是真诚的，他的苦难决非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只是这件事与他实在无关。

于是他说：&ldo;对于你的家人和农庄工人所遭受的不幸，我只能深表遗憾。

不过，我请求你千万别误会，我没有杀人，我的军队也决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一定是有人假冒非洲革命军犯下了这场弥天大罪。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