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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相比而言，沿着湖滨走危险小些。

待眼睛已能适应月光后，我走起来更稳健，感觉也更敏锐，可以由湿气的改变与空气的温度来辨别自己是接近较干硬的地面还是泥泞地，抑或早已偏离小径太远。

我仿佛演化成一种夜行动物，以使自己得以存活。

突然间，街灯就在前面，我到达了对岸的湖滨。

这里的树木已被清除，成为网球场与停车场。

我就像埃米莉几个星期前那样离开小径，不久就上了人行道。

我沿着她家门前的街道行走，发现自己在发抖。

我只记得斯坦纳家是左边第二个门，但还没想好该如何向埃米莉的母亲开口。

我不打算告诉她我刚才去的地方及缘由，那会勾起她的伤心事。

但人生地不熟，我也不方便去敲陌生人的房门请求借用电话。

无论黑山地区的人多么热情好客，总难免会问我为什么落得如此狼狈。

或许有人会觉得我很恐怖，尤其在得知我所从事的行业后。

忽然，一个人开着车从黑暗中窜出，差点撞到我，我的恐惧也就此解除。

我到达斯坦纳家的车道时，马里诺正开着一辆深蓝色雪佛兰倒车准备离开。

我在车前灯边向他招手时，他一脸茫然，急踩刹车，表情随即由难以置信变成怒不可遏。

&ldo;真是混账，你差点害得我心脏病发作。

我差点就撞到你了!&rdo;

我上车系上安全带，锁上车门。

&ldo;你在这里搞什么鬼?该死!&rdo;

&ldo;真高兴你取到车子了，装备不错。

我需要一杯烈威士忌，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

&rdo;我的牙齿不停打颤，&ldo;暖气怎么打开?&rdo;

马里诺点了根烟，我也很想抽一根，但有些誓言我是绝对不会违背的。

他将暖气开到最大。

&ldo;天哪，你看起来像是刚参加完烂泥巴摔跤。

&rdo;他说。

我没想到他这么唠叨。

&ldo;你刚才在干什么?我是说，你没事吧?&rdo;

&ldo;我的车子停在俱乐部旁边。

&rdo;

&ldo;什么俱乐部?&rdo;

&ldo;湖边那一家。

&rdo;

&ldo;湖边……什么?你入夜之后去了那里?你吃错药了吗?&rdo;

&ldo;我只是忘带了手电筒，而且想起时为时已晚。

&rdo;我说着将点三八口径手枪从外套口袋中掏出来，放回手提袋内。

马里诺看在眼里，心情显然更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