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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回听见有人为他的痴情感动的,不免心中一热,将车幔挑的更高,想要一诉苦闷却又觉失落:&ldo;你感动又有什么用,婚事本是长辈们拍板的,咱们晚辈只有任其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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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合噗嗤笑出声,娇俏道:&ldo;吴公子是个明白人,我姐姐纵然跟我一个心思,可在这上面也是身不由己,只怕将来这门婚事成了,白白惹了公子厌恶,都不是她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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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朱轩忙追问:&ldo;你姐姐也不愿意吗?&rdo;
弦合收敛了笑意,谨慎道:&ldo;愿与不愿都由不得她。
您是男子,尚且能登门为自己争取一番,而女子碍于礼教唯有守着闺阁,任人摆布,若敢多说一句,便立即有无数盆的脏水泼上来,闲言碎语都能把人逼死。
&rdo;她拢着衣袍,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吴朱轩喟叹道:&ldo;倒是我唐突无礼了,希望大姑娘不要多心,我断没有轻慢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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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合心想还真是个呆子。
这样的人耳根子又软,前世姝合嫁进吴家,本是勤俭持家、温和待人的贤妻,却比不上吴大公子身边那舌灿莲花、妖媚惑人的美妾,生生被挑拨的夫妻失和。
再加上婆母邢夫人也不待见她,受尽了夹板气,母家又无人替她撑腰,绝望之下才走了绝路。
她本有几分愧疚之心,可想起上一世大姐姐的悲惨结局,心肠又硬了起来,软语道:&ldo;公子也莫要多心,我姐姐最是和善,不会与公子计较。
只是您既知道了女子的不易,有些事您就该有些担当,这门婚事若想不成,还得看公子有多大的决心,肯不肯豁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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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面上起了一阵风,刮动落叶顺着风劲轻飘飘地回旋坠落,卖宵夜的摊子铺出来,货柜的前边挂了一盏煤油灯,耀出昏黄的光芒,在地上投射出颀长的人影。
银鞍从江叡手里把缰绳接过,循着他的视线看向余家后门的街巷,见余弦合站在马车前说了好一会儿话,而后吹灭了犀角灯,撩起外袍左右看顾了一番,快步跑进了后门里。
马车前边垂着竹篾编的厚帐子,看不清里面是何人。
银鞍奇道:&ldo;三姑娘这是跟谁说话呢?怎么鬼鬼祟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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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江叡凝望着余家那矮矮的后门,若有所思道:&ldo;这是丰乾六年,吴家该上门提亲了……&rdo;
耳边狂风呼啸,银鞍没听清,追着问:&ldo;公子说什么?&rdo;
江叡摇头:&ldo;没什么。
&rdo;他侧身从银鞍手里把缰绳拿过来,牵着马顺着街衢往前走,天实在冷,呼出的气息瞬时化作白雾。
他默然走了一阵儿,突然说:&ldo;你去打听打听,陵州的世家里哪家有尚未婚配的郎君,要人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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