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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闻你在太原也是诗才无双的,你的《元日》和《秋风词》满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大伙都说,假以时日,你必能承你爷爷衣钵为一代诗宗!
可这样的诗,你还作地出来吗?!”
鹿深森这一问委实振聋发聩意味深长,竟教全场等人霎时一静。
杜恒文见鹿深森如此拆台已是心中暗恨,可此刻却不得不扬起更为灿烂的笑容,话音也更为柔和可亲。
“鹿副尉,你醉大了!”
只见他一面说,一面端起满满一大碗酒,掐着鹿深森的后脖颈就给他灌了下去。
这一碗酒委实来得突然,鹿深森立时被呛地咳嗽连连,可他却仍手舞足蹈地挣扎高喊:“我没醉……我没醉……”
但就连李长安也提着筷子指着鹿深森摇头笑道:“七年不见,我就知道小鹿你……还是一如既往、不学无术!
你醉了,下去躺着吧!”
有李长安一言打破僵局,一旁侍奉的小厮很快就上前来,七手八脚地将挣扎不休的鹿深森抬了出去。
这一场饮宴一直持续到了月上中天,眼见着大伙都已东倒西歪,就连李长安本人也略有些目光迷离,杜恒文方才端起酒杯笑道:“今日与李二郎一见如故,来日可要多多亲近!”
李长安用拳头支着额角,幽幽回道:“杜二哥有命,小弟焉敢不从?”
“好!”
杜恒文闻言,立时起身抚掌而笑。
“天色已晚,愚兄就不多留你了。
愚兄这儿,还有些礼……”
“杜二哥,你我兄弟,何必在意这些虚礼呢?”
可不等杜恒文把话说完,李长安就已不假思索地出言拒绝。
杜恒文笑意微敛,看着李长安的双眸正色言道:“正是兄弟,方有通财之谊。”
然而,李长安却仍旧摇头。
这一回,满座高朋但凡还有些神智的都已齐齐盯住了李长安。
——昨夜李梦得已代表李家表态,可今日饮宴,李长安却是一句实话都还没撂呢。
他若不肯收礼,焉知他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前程转手就将大伙都给卖了?听闻,这李秀宁跟李梦得可不是一房的。
“……二郎,不如……”
陪坐在李长安身侧的王佐试图劝解。
李长安却霍然而起,拎起桌上的最后一坛文宗酒,拍开泥封,大口饮下。
只见酒液淋漓,几乎浸透了他的衣衫,他却浑然不顾。
只待酒坛倾尽,他大力掷下酒坛,高声喝令:“笔!
墨!”
食为天不愧为京城酒楼的第一块招牌,李长安话音方落,便有婢女躬身送上。
只见李长安随手提起婢女奉上的大号狼毫,在砚台中重重一摁。
然后,他缓步来到包房的墙壁前,腰板挺直、一手背后,悬腕提书。
李长安虽爱慕王羲之,可多年来却始终咬定青山修习魏碑。
是以,他的字向来力贯千钧如刀刻斧凿,虽无书圣之飘逸若神,反而因为酒后微醺更显狂放不羁。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