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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rdo;见丈夫这么坚持夜读，精神有所寄托，于凤至也就默许了，但她担心张学良的身体受不了，就要求厨师为张学良专门做些有营养的菜肴，可惜当时沅陵城里实在买不到什么好吃的或营养丰富的东西，厨师&ldo;巧妇难为无米之炊&rdo;，只好时常炖一只鸡给张学良补养身子。

在沅陵，张学良又迷上了土法钓鱼。

于凤至本是个喜静不喜动的人，但见丈夫如此有兴致，便也兴致勃勃地陪着张学良早出晚归，乐此不疲。

有时，张学良跟警卫们一起玩推木石的游戏，于凤至也会来到近前，加油鼓劲，一看见丈夫手舞足蹈的兴奋模样，她便忍不住要说：&ldo;又犯小孩子的傻气了！

&rdo;然而，她心里清楚，正是凭了这种&ldo;傻气&rdo;，张学良才得以打发掉这么多空虚寂寞的&ldo;管束&rdo;岁月。

张学良对于凤至的感激之情是时时萦绕胸中，终于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一日，他诗性大发，提笔挥洒《致于凤至》诗一首，诗曰：

卿名凤至不一般，凤至落到凤凰山。

深山古刹多梵语，别有天地非人间。

然而，幽居的生活毕竟是艰苦寂寞的，几年来，于凤至陪伴张学良，辗转奔波，心情悒郁，身体衰弱，本来就有病在身的于凤至，自1940年以来，病情日益加重，经医生确诊竟得了乳腺癌。

与世隔绝的幽禁生涯，病痛的折磨，使这位贤淑的女人变得憔悴不堪，才过40岁，发际已见白霜。

有时胸口痛起来，她整夜整夜的难以入眠，强忍的呻吟声使张学良心如刀绞，不忍卒听。

张学良焦躁不安，作为一个军人，他不能指挥军队去驱逐踏入国土的强盗，也不能指挥军队去剿灭横行乡里的土匪恶霸，甚至不能保护好一个以身相许的弱女子，当他看到结发妻子于凤至变得越来越苍白憔悴的脸庞，一个军人，一个男人，那种发自内心的惭愧油然而生。

他能做的，难道就只有忍耐、忍耐、再忍耐吗？屈辱和忧虑，猛烈地撞击着张学良的心。

&ldo;有病不让出去治，难道非让人死在这里不成！

&rdo;因为久久得不到同意出去治病的回音，张学良大为光火。

&ldo;戴局长回电，说过些日子会亲自来修文，看望副司令和夫人。

&rdo;刘乙光只得陪着笑脸说。

没过多久，戴笠果然来到了阳明洞，随车还给张学良夫妇带来了好些日用品和食物，见面客套一番，张学良单刀直入，谈到了于凤至的病。

&ldo;副司令的意思，是想让夫人外出休息治疗一段时间？&rdo;戴笠问道。

&ldo;我是这么想的。

&rdo;张学良说，&ldo;这地方条件不太好，久呆下去对她的病恐怕没有好处。

再说她也想去看看儿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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