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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我这般活泼勤快的小孩,夫人见了我时都笑得可温柔,偏就她那样子,一看就不是善茬,奈何公子是一头扎进温柔乡。
嗯……说了你也别太难过,我那时问你,那时候你学如意糕,我也有意无意问过你两句,他是不吃的,是当初那女子最拿手这糕点,另外还有一道芙蓉鸡丝羹汤,她做给他吃,他只吃羹汤,把如意糕赏给她,还让她坐着吃,就在他书房里。
他最是宝贵他那书房了,日日要人打扫的一尘不染,可他居然允许那女子把糕点碎屑弄到地上,我都看不下去……”
青姝还是那样,话匣子一开就轻易关不上,江蕴起初是听得很仔细,可到后来,不知不觉有些出神。
其实即便青姝不说,她自己也多多少少能感知到一些。
苏明樟让她学如意糕,为的是吃给他看,这样的怪癖不可能没有缘由,江蕴心里虽说有怀疑,但没有过多去猜想刨析,反正她也不可能真的去问去核实,所以就让自己别瞎费工夫猜这猜那,好没意思。
以前有这般猜测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谁还能没点心事,没点怪癖?横竖她做糕吃糕的,又不委屈她。
对啊,又不委屈她。
可是现在,青姝这样直白地将一切都说明,为何就觉得有点委屈了?
她拿过青姝手里的那根筷子,隔着布捏开药炉子的盖子,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拨动里面的药材,火烟蹭蹭地往上冒,一股浓烈的药味入鼻,呛得二人同时侧身打了个喷嚏。
江蕴打了喷嚏,眼角酸酸的,她揉了揉眼睛,道:“这药能盛出来了吧?”
“哎呀我都说了,药就多煮煮多煮煮,你喝的是这药汤,煮的越久越好,你怎么这般急性子?”
青姝拿过她手里的盖子,重新盖回到药炉上,道:“你是不是听一半不想听了?”
“才一半嘛,我以为你说完了。”
“没啊!”
江蕴道:“那你接着说。”
“你不想听我就不讲了。”
想不想听?
想也不想,听了又不想听,不听又想听,但不管她想不想听,她是看出来了,青姝想说的很。
说一半不让她说了,她浑身难过,于是江蕴道:“你说啊,我要听的。”
青姝板着脸道:“我警告你,别再打断我。”
江蕴乖巧点头。
青姝这才继续道:“后来过了一段时日,相爷他……啊呸,公子,公子居然和夫人说,说要娶那女子,不是当通房,也不是当妾,而是明媒正娶当正妻,你敢信?就这么一个路边捡来的,他要娶她当正妻?夫人那么好的脾气,又宠他宠的不行,那日都没忍住对他发脾气。
我那时年纪小,其实懂得可通透了,我全程看着这些。
就是公子他脑热,夫人最是明事理,不是苛刻之人,可公子情窦初开着了魔,想尽办法,才让夫人允了这婚事,那女子本只是贴身伺候,这婚约一定,公子直接在自己房里加了小榻,让她一起在里屋伺候了,半点不懂规矩。”
青姝说这一段的时候,可以用嗤之以鼻来形容,全然没有现在对相爷那般敬畏尊重的模样,就像是在批评一个不懂事的少年,有些滑稽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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