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仡楼珈笑道:“这药确实苦,不知道是不是鬼医嫌我麻烦,往里边加了一斤黄连,真是难以下咽。”
苏澄跃心道:药是她亲眼看着陈老头配出来的,怎么可能做这样的小手脚。
心里这样想,她还是凑到碗边尝了一口,只觉得确实不怎么苦,就是药汤滤得不好,有些突兀的渣滓。
不过想到另一种可能,苏澄跃心又沉了沉——药汤不算特别苦,却叫病者难以下咽,莫非是身体又出现什么异变了?
苏澄跃不动声色,将剩下的药汤递到他跟前,道:“苦也得喝,快些快些!
我都替你尝过一口了!”
仡楼珈无奈,只好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随后就着苏澄跃的手叼走她递来的一枚蜜饯,双目微眯,一副好不快活的模样。
好似从未有疼到夜不能寐,抵着苏澄跃肩头微微喘息,却不敢有大动静怕惊扰到她好眠的时候。
一开始仡楼珈并不住在苏澄跃这屋,只是苏澄跃连着好几天梦见自己一觉醒来,仡楼珈尸体都凉了的场景,说什么也不愿跟他分开,苏枕戈又不是很在意这种情况,便允许苏澄跃将仡楼珈搬到自己屋里。
她放下空碗,坐在仡楼珈身侧与他讲外边最近发生的事情,说着说着便瞧见仡楼珈眼皮打架。
他近来越发容易困倦,却总是睡不好,小憩一会儿便会被疼醒,苏澄跃知道他常常夜半忍痛,可自己若“清醒”
过来只会叫他更加难过,只好装睡,待他睡过以后才将人往怀里紧紧。
拖是拖在这儿,可似乎对谁都是折磨。
是以陈无救才会想要试一试给他一记猛药,成败与否,只将此事了结便罢,莫叫苏澄跃越陷越深。
苏澄跃垂眸,道:“哥哥失去音讯,我大概要去一趟王都,你等我回来。”
仡楼珈睁开眼看向苏澄跃。
又听她道:“一定要等我回来,我们寻个没有旁人的地方,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他漆黑的眸子里沉下未名的情绪,倒映着苏澄跃的影子都有些模糊,却并未再言推拒,只笑着道:“好。”
苏澄跃望着他,忽然凑过去在他毫无血色的唇上轻啄一下。
仡楼珈却在她抽身是张嘴咬住她,将蜜饯泌出的甜水渡到她口中。
蜜饯的甜味与药汤的苦涩交织,却生出令人陶醉的滋味。
苏澄跃咂摸了一下味道,对他说:“这药被蜜饯压一压就没什么苦味了,你要好好喝药。”
“好。”
仡楼珈依旧笑着应答。
苏澄跃收拾好东西,轻装出行,连夜赶往王都。
临行前她看见母亲在一旁为她提灯照亮前路,心中生出些莫名愧疚来。
苏澄跃上前道:“娘,我一定将哥哥平安的消息送回来。”
“要你们双双平安才好。”
止剑山庄的女主人顾秀年如是道,她与苏枕戈一样,对女儿的选择并无异言。
.
没苏澄跃在旁,仡楼珈是一点儿精神都不想强打起来,除却喝药的时候,大多都是昏昏沉沉睡在榻上,看着除了还有一口气,与死了也没多大区别。
他的下属们在止剑山庄的地盘上很是低调做人,祭司将自己的蛊虫收拢在苏澄跃屋里屋外,不曾涉足其他任何地盘,他们自然也乖巧待在安排他们休息的地方。
苏澄跃出山庄没几天,陈无救便来找仡楼珈商议药方,具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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