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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那天,何之洲最后一次把能带走的都搬上了自己的车,最后还带上了那条叫做小虎的狗。
小虎还是狗崽子时就被何妈妈抱过来养了,算起来在这个家也有十几年了,所以对这栋小楼它也是眷念的。
小虎每天都目睹何之洲把家里的东西搬走最后还带走了自己,它似乎意识到就要搬离这栋小楼了,所以在何之洲的牵拽下它频频回头看向小楼。
牵拽小虎的同时何之洲也看了看搬出来等待搬家公司运走的大件家电和家具,凌乱放着的这些东西让人看了有一离愁的感觉。
牵引脖子的绳子松了小虎便坐在了地上“呜呜呜”
的低叫起来,狗是最通人性也是最念家的,它或许也想多留一些关于这栋小楼的记忆吧!
的确是离愁,是人和狗共同感觉到的离愁;更是无法重回故土的离愁,因为搬走后这里就要被推毁平,然后再重建成新的居民区。
想到这些何之洲摸了摸小虎的脊背和头,小虎则温驯的耷拉着耳朵摇起了尾巴。
“走吧,再舍不得也要走!”
何之洲的话是说给自己也是说给小虎听的,说完他转身拉紧了绳子。
小虎看了一眼何之洲又摇了一会尾巴,然后头又把视线转向了小楼。
无奈的何之洲拉了绳子几下小虎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再拉它便咧着嘴把牙齿露出来表示起了抗议。
“你这狗东西还真舍不得走了!”
何之洲不再拽拴着小虎的绳子了,而是蹲下身去,直接把相当于十一二岁孩子体重的狗抱起来关进了后备箱。
小楼是何之洲的家也是他记忆里的习惯,晚上回来他又把车开到了那里。
当看到没有一点灯火、漆黑一片的小楼,他才想起这里已经不是他的家了。
何之洲还是把车开进了院子,车才停下一阵熟悉的“呜呜呜”
声就传了过来。
“小虎!”
何之洲喊了一声,接着狗便摇头晃脑的从小楼里蹿了出来,还在他的脚边不停的撒起了欢。
这时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露凌的就按下了接听键。
“小虎不在了!”
电话里露凌着急的说道,对于这个不会说话的家人大家还是牵挂的。
“在老房子这里的,我回来时忘记已经搬家了,把车开进院子这狗东西从里面就跑出来了。”
何之洲说着摸了一下小虎的脑袋,狗儿便发出了一阵呜呜呜的低吠。
“是吗?我和妈搬完家去菜场买菜,回来也往老房子的路去了,还是遇到一个熟人跟她聊了两句,聊着聊着她问妈妈:张阿姨,你家还没有搬吗?我们才想起已经搬家了。”
听到小虎低吠的声音露凌的心放了下来,她在电话里笑着说道。
搬家后的几天何之洲每天回家都会去一趟老房子,最开始是记忆和习惯使然,后来就成了眷念和不舍,尤其是看到老房子一天比一天的残缺。
的确是“残缺”
,因为老房子构成家的东西越来越少,最开始被拆下的是院子的铁门,然后就是每一层的门窗……
在那些天的晚上,一人一狗都会在老房子不期而遇。
狗撑着两条前腿坐在地上,人则坐在狗的旁边点上一支烟默默看着曾经的家越来越残缺,一支烟抽完他和狗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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