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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3页）

&ldo;……换了换了，都换了哈……&rdo;吴志瘫在轮椅上，他的声音很模糊，像是在自言自语：&ldo;有一段时间我根本不敢看向任何能照映出物体的东西，你能想象吗？当你在镜子或是别的什么东西上，看见一个有着gān瘪脑袋健壮躯体的怪物、而那个怪物就是你的感受么！

？嘿嘿……我知道哦，小爷亲身体验过哦，他妈的比进鬼屋还刺激哦，小爷被吓到几个星期都睡不着了哈哈哈，好笑吧？于是胆小鬼将他自己的眼珠挖出来了。

&rdo;

吴志挑起眼，注视着呆若木ji的贝伦，笑容越发明媚，也越发惨烈。

吴志，不要这样……

求求你，别这样……

啵‐‐吴志闻到血腥味，然后一个滑腻温软的圆形物体就被放在了他的手心中。

那人将抓着他的手举起来，掌心对着空掉的眼眶，将那圆软物体按进去‐‐那是叶清灵的眼球。

叶清灵。

吴志哭了起来，黑dongdong的眼眶流下的不是眼泪而是血。

应该是我求你，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吴志，我放过你。

同样的液体打在了吴志的脸上，叶清灵捧着吴志的脸，一边流泪，一边流血。

可是谁来放过我呢……

&ldo;啊啊，当然，很快就被他补上了。

你看，他把自己折腾得不像人样，让后把我也给折腾得没了人样。

我应该对他怒吼，对他发飙，对他发疯‐‐看他gān的什么样的好事‐‐可是，&rdo;吴志晃悠悠地叹息着，带着无可奈何的妥协：&ldo;一看到他那脆弱的样子，他妈的小爷就抽了筋一样地放弃了所有的坚持……太狡猾了他，他明明知道，他将小爷吃得死死的……&rdo;

吴志的声音逐渐微弱下去，喘息了一会，他用手僵硬地比出一个枪的姿势，食指指着呆愣的贝伦：&ldo;现在是提问时间，听好了啊。

&rdo;

&ldo;如果你有一只你非常喜欢的袜子，有一天，那个袜子上破了一个大dong，你会怎么做？a，打补丁。

b，丢掉。

&rdo;

&ldo;a、a……&rdo;女孩儿反shexg地回答。

&ldo;好了，你为这袜子打上补丁，你用着用着，然后这只袜子又在其他地方破了，你又给它打上补丁……如此反复之后。

&rdo;吴志似笑非笑地举着&ldo;手枪&rdo;：&ldo;直到你打补丁的地方已经完全覆盖住原有的袜子部分，也就是说，你打上的补丁完全可以织成另一只袜子。

重头戏来了，那么我问你，这只袜子究竟是不是你喜欢的那只袜子？&rdo;

贝伦反shexg地想要回答是，但是脑筋转了一圈又觉得不是，女孩苦恼地皱起了眉头，很是纠结的样子。

吴志看到贝伦纠结的表qg，坏坏地笑了。

&ldo;这是一个悖论，叫忒修斯悖论，不懂就算了……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了，记住，这一次你一定要回答哦。

&rdo;吴志用手比的手枪举在耳边，食指抵着自己的太阳xué，脸上的表qg像笑又像哭：&ldo;我现在全身上下，只有大脑是&lso;原来的吴志&rso;的。

呵，你来告诉我啊，小爷究竟是不是&lso;吴志&rso;……？&rdo;

告诉我啊，叶清灵，这样东拼西凑的&ldo;吴志&rdo;，还是不是吴志？

被吴志带着扭曲的表qg吓到了，女孩儿望着吴志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僵持了一会儿，吴志叹息地放下了&ldo;手枪&rdo;，疲惫地眨了眨眼，眼睫勾勒出一种苍老的弧度，整个人像是萎缩在轮椅上腐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