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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令嬅被关押到内廷的永巷,已有多日了。
早先她一度义愤填膺,但随着刘肇签下了盟约,她顺利地把那份东西传出去,以示群臣。
像是一桩事了了似的,她整个人宁静了下来。
这天,和过去没有任何分别。
她早上醒来后,便一直安静地坐在床榻上。
一直到门被轻轻地开启。
“你来了。”
她头也没抬地说。
履霜站在门口,情绪复杂地看着她。
一声“令嬅”
已经到了嘴边,但想到两人已经决裂许久,这样亲密的称呼,似乎已经不合适了。
令嬅倒是很豁达,抬起头,开门见山就问,“太后是来杀我的吗?”
履霜在那样的目光下,忽然有一种莫名的退缩。
是的,她是来杀令嬅的。
其实时至今日,朝臣都知晓了太妃不过是小皇帝的替罪羊。
令嬅按理应被释放。
只要当权者——窦宪或履霜中的某一个有心。
可他们不能放过令嬅。
她知道太多先帝薨逝的内幕了。
如今,窦宪又要摆平剩下的、还在拥护刘肇的大臣。
此刻他缺一个契机,一个能让那小部分大臣对刘肇彻底失望的契机——太妃的死。
所以到今天,谁都知道申令嬅无辜,但她已经不得不死。
履霜在门边攥紧了手,沉默着。
见她这样,令嬅转过了脸,寂寂地说,“十五六岁的时候,你舅舅把你带来我们家。
那个时候,我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姐妹的。”
履霜听的失神。
依稀想起十几年前,有一次她在申家用午饭,觉得鱼腥,忍不住作呕。
那个时候,令嬅立刻就站了出来,体贴地为她打着圆场。
不由自主地说,“...我也是。”
“是么?”
令嬅淡淡地问,“在内廷的这些年,我一直记着我们是姐妹。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都不能伤害你。
可是谢履霜,你做到了吗?”
没有...履霜在心里说。
令嬅忽然异常地不甘,大声地说,“知道吗?你知道吗?其实那个时候,我是很恨你的。”
她以为令嬅在说儿子被夺走的事。
但令嬅却道,“那个时候,是你嫁到东宫当太子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