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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过,大多数人三岁以前的事情是没有记忆的。
也有人说过,这种情况因人而异。
而我,很不幸地,不是大多数人的一员。
因为,我能够记住三岁前一个月的事情。
不多不少的一个月,决定了我的记忆从一开始便是梦魇。
我叫顾琰。
这个名字我两岁又十一个月时才有。
在这之前,所有人只要“喂”
一声,我便知道是在叫我。
那一天,我因为在尝试用剑时没抱住沉重的剑身把它掉了下来,被门主罚进小黑屋。
小黑屋是个很恐怖的地方,它只是一间空房,隔光隔音,却能让人心里难受地发疯。
在里面,看不见任何东西,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清晰的心跳声告诉着自己,喂,原来你还在这里呢。
后来长大后我才知道这是一种活着的感觉,可惜到那时候,我已经连活着的感觉都体会不到,可以平静如同死人一般地呆在小黑屋里了。
我哭喊着,哭得喉咙沙哑眼睛肿痛,始终没人理会。
直到我声嘶力竭,房门终于被打开,光线透过门射进来,刺得我眼泪直涌。
但我倔强地不肯闭眼,其实我是害怕,害怕一闭上眼就重新回到黑暗,再也见不到光明。
泪眼模糊里,一个人影逆光走到面前,说:“顾琰。
你以后的名字。”
我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我从来不知道有人的语气可以那么冷,也自此才知道,原来在我的世界里是存在“母亲”
这个名词的。
我母亲是一名舞姬,淑姬是她的称号,没人知道她的原名。
她的出现让我的生活有所改变。
我每天的事情除了吃饭睡觉训练,多了去看她这一项。
她对我的态度很冷淡,甚至当着我的面一脸厌恶地令我不要再去烦她,但我仍是控制不住想多看她几眼,于是改为偷偷去瞄。
不过让我疑惑的是,好几次明明觉得她发现了我,但她却若无其事地继续干自己的活没有赶我走。
有一次林溯浩叔叔带我出去买东西,我无意中看到一个小女孩拽着她母亲的衣裙稚声稚气地问道:“娘,我是你亲生的吗?”
她母亲正挑着首饰,头也不回地回答:“不是,垃圾堆里捡来的。”
小女孩顿时嚎啕大哭,她母亲只得哭笑不得地蹲下来哄她:“傻瓜,逗你呢。”
不知为何,这一幕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以致于我那天原本打算偷偷瞄两眼就走,结果迷迷糊糊地走进了母亲的房间。
等我意识过来后,母亲已经站在面前,冷冷看着我。
不知哪来的勇气,我抬头努力看清她的脸,问道,“娘……你为什么生我?”
这是我第一次叫她,她在听到我的称呼后愣了愣,出乎意料地没有露出厌恶的神情。
我不敢问我是不是亲生的,因为我怕她会一脸嫌弃地答“不是”
,然后即便我哭,她也不会哄我说出我真正期望的答案。
她盯着我许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再回答时,她终于开口,一如既往地冷漠:“报复顾连政。
想看看他引以为傲的高贵血液里掺杂着他最恨最蔑视的人的血,他心里会多不舒服。”
我不是很明白,呆呆地问她:“那你心里舒服吗?”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很复杂,静静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