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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阑国皇宫始建于四百多年前,历经多朝翻修扩建,如今已占据帝都凤落城近一半面积,富丽奢华难以想象。
云苏走在白玉珠镶嵌的路上步履匆匆,完全没有珍惜那些昂贵白玉珠子的想法,每一步都很沉重,才一迈进凤萧苑拱门就引来某人啧啧叹息。
“什么事这么严肃?大半夜传信过来,现在又满腹心事似的,有哪个不得了的人招惹你了么?”
那人坐在游廊栏杆上,见云苏走进便跳下栏杆站起,深呼口气,“楼家二小姐?”
云苏回头看了眼宫门外,无人。
“她倒没什么。
刚才来的路上遇见芷清公主,说是奉了皇上命令特地来警告我,让我老老实实带兵,别四处走动。”
带着嘲讽之意的冷笑流出面具。
“皇上啊……”
那人若有所思呢喃一声,抬头看看满园衰败秋色,浅浅勾起嘴角,“当年不是还让你忘记我的名字么?结果你越叫越顺口,现在索性连姓氏都省了,真是大逆不道。”
云苏耸耸肩,面对那人时,一身冷肃之气渐渐消弭。
“我不念你的姓是因为难听,‘步’这个姓氏,怎么叫都觉得别扭。”
一封信忽然出现在云苏手中,上面“云将军亲启”
五个字规整有力,直直送到那人面前,“这是前两天睿亲王世子送到营中的信,你看看吧,远阁。”
步远阁接过信拆开,飞快扫上一眼,一声哑笑:“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一个怎么都对淮良侯家二小姐这么感兴趣?在给你写信前纪尘就去御书房找了不下三次,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要不是最后把问题推到你身上,说不定他还会继续来找。”
拿回信,云苏没有收回衣襟内,而是撕成条握在手中,走到篱笆边一条条喂给了山羊。
“我说你能不能客气些?好歹这是宫里养来增添风景的羊,你总这么乱喂东西,万一病了死了怎么办?”
“那你来喂,我就可以撇清干系了。”
似乎已经习惯云苏把什么麻烦都推给自己的作风,步远阁只有摊手苦笑的份:“罢罢罢,不与你计较,你还是给我说说今天来的原因吧,见你一面我可要费好大周章。”
云苏动作有一刹停顿,再开口,语气里少了几分玩笑之意。
“昨晚有奇怪的东西潜进我房中,可能和司常监正在调查的案子有关,但不知道目标是我还是楼雪色。
我原以为有罡气护佑可以远离这些东西,如今看来,是我小瞧对方了。”
步远阁略作沉吟,道:“最近帝都着实不太平,司常监忙成一团。
尽管上次楼雪色的发现起到一些作用,仍是没能抓到为非作歹的凶手。
只是我没想到这世间还有敢于侵扰到你地盘的妖邪,下步你打算怎么办?”
“本想留她在营中,方便观察接触,如今看来不得不改变策略。”
云苏回身,手中纸条已然半点不剩,“明天我亲自送她去司常监,暂时分开几天。
如此,再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可以判断敌人的目标是谁了。”
倘若昨晚的攻击是有针对性的,那么对方在失手的情况下肯定会再度伺机偷袭,能得知暗处敌人目标是谁,总比现在茫然不知所措要好上许多。
然而云苏也有隐忧,说话间,语气难免缺乏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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