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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夕顿了顿,“她的右脸全碎了。”
高凡双肩一抖。
他想起自己的那幅画,米雅微笑着的右脸,像暖阳下绽放的葵花。
陶夕继续说:“她那天穿着婚纱。”
高凡跪直的身体一下子垮了,好半天才哆嗦着嘴唇说:“我会在这陪她到下葬。”
陶夕听见这句话却冷笑,尖锐地说:“你抖得这么厉害,是恐惧,还是悲伤?或者你只是觉得冷而已。”
“我当然……”
“你怎么不敢抬头呢?”
陶夕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你抬头来看她啊,你们不是很相爱的吗?”
高凡仿佛被箭矢击中,抬头看向严严实实的裹尸布,眼神却始终闪烁着无法定下来。
突然想起的敲门声解救了他。
陶夕狠狠剜了他一眼,走到门边拉开门闩。
门外是个穿着灰色大衣的年轻女子,扎着干练的马尾辫。
“您好,我是宁城新闻网的记者温静。”
她说着就要往里进,“我来是想采访跳楼新娘的家人。”
陶夕堵住门口,不悦地看着她举在手中的记者证。
“您是死者的家属吗?”
温静从缝隙里看到院中的遗体,“我们很理解家属们的心情,但是这件事情实在太离奇了,新闻网上对这件事的讨论也很热烈……”
陶夕盯着她,目光阴寒,半晌,吐出一个字:
“滚。”
温静脸色变了变,还想说什么,门却在她眼前被重重关上。
要不是看着有新闻价值,谁会大老远跑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来采访。
温静是这样想,但是如果她真的走了,那才是失败中的失败。
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静下心来,围着屋子拍了几张照片。
她一边给自己的新闻打腹稿,一边计划着找架梯子来偷拍院内的情况。
陶夕靠在门上,深呼吸几次,径直朝屋里走去,看也不看高凡一眼。
她想上网查查米雅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成了新闻。
记者向来比警察更勇敢,他们无孔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