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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挂上电话没多久，舒念也下楼了，脸上还残余着点洗漱过後的水气，虽然眼皮仍然有些红肿，一张脸却平和干净。

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肤色略微苍白，皮肤薄得接近半透明。

温和的长眼睛，眼眶稍微凹进去，若单独拆开来看，无论如何算不上英俊，所幸他有着线条极其流畅优雅的鼻梁和下巴，和眼睛相配起来，就显出一种独特的漂亮。

舒念其实个子也很高，只是太清瘦了，走路时候也习惯地微微弓着腰，那种姿势让他不自觉地在谢炎面前矮了一大截。

看到谢炎已经端坐在沙发上，他局促地笑了笑，好象为自己居然比谢炎晚起而有点愧疚：&ldo;不吃早点吗？上班会不会来不及？&rdo;

他那种若无其事的坦然让谢炎胸口一阵憋闷：&ldo;不急，今天可以不用去公司，我有话要和你说。

&rdo;

舒念愣了几秒锺，忙在谢炎对面的沙发上找了个地方规规矩矩坐下，谢炎少有的严肃表情让他也拘谨起来。

&ldo;你有没有想过要继续深造？&rdo;对上舒念有些茫然的眼神，他进一步解释，&ldo;我的意思是，你大学毕业这麽多年，以前学过的那些东西大部分都已经过时了，我们觉得应该让你有个机会再学点新东西。

&rdo;

&ldo;学新东西？&rdo;舒念惊讶又迟疑地重复了一遍。

&ldo;对。

&rdo;谢炎又点了一支烟，干脆直截了当，&ldo;我们打算送你出国，入学的各项事宜都会帮你安排妥当。

你可以等拿到硕士学位再回来。

&rdo;

舒念沈默了几秒锺，显然很尴尬：&ldo;我……我都离开学校这麽多年了……你也知道我念书不是很在行，恐怕……&rdo;

&ldo;谢氏对员工的素质要求一向很严格。

&rdo;谢炎不容置疑地补充了一句。

舒念有些坐立不安起来：&ldo;我没出过什麽差错，那些事情都做得来的……&rdo;

&ldo;现在不出差错，不代表以後也不会出。

你现在好歹也是个主管，手下的每个人学历都比你高，这样不好吧？&rdo;

这种说法显然完全不公平，但舒念毫无觉察，还在徒劳无功地替自己辩护：&ldo;我学历是不高……但是在谢氏做了这麽久，经验总是够的……&rdo;

谢炎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霍然起身：&ldo;不用说了，手续很快就会帮你办全，联系学校也容易，春季入学，算起来没多少时间了，你自己好好准备。

&rdo;

&ldo;等一下，谢炎！

&rdo;这番毫无商量余地的对话让舒念发急了，忙伸手拉住他夹着烟的那只胳膊，他僵硬了一下，不动声色把手臂抽了出来。

看到他凛然的神色，舒念这才意识到什麽，原先就单薄的肩膀有些缩起来。

谢炎看着那只手渐渐退缩出他的视野，他觉得他整个人都在退缩。

&ldo;我们是为你好，&rdo;谢炎故作镇定地咳嗽了两声，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虚伪，但这也不是全然的说谎，&ldo;你知道的吧？&rdo;

舒念好象想说什麽，但仅仅是喉结上下微微动了几下。

&ldo;好了，公司事情多，我先走了。

你一个人吃早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