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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院门,就听到薛夏蝉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她声音清脆,口齿又快,噼里啪啦就是一段话。
三姐夫任大川只负责点头附和,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她说的什么。
”
三姐,三姐夫,怎这会子来了,饭可吃了?”
“今儿又不逢集,村口那些伯娘婶子们说你赶集去了,我只当你一会儿就回了,怎这么会儿才回来,可是家里有什么事,还是遇到什么事了!”
薛夏蝉扭回头,就见小妹背着背篓,人俏生生立在院门处,心里的担忧顿时化成抱怨,眉头一皱,说落开来。
薛黄英微微一笑,从背篓里掏出一包盐,道:“家里没盐了,我去镇上买了包盐!”
“你买盐买到这会儿啊,那卖盐的现煮现晒与你的!”
薛夏蝉接过油纸包,打开一看,尽是大块的粗盐。
“这也太粗,还要费劲捣碎碾碎,过段时日,我送你几斤细盐,那个拌凉菜,才好吃!”
“你和姐夫还开始贩盐了呀,咱们这儿水是多,可不产盐呢!”
任大川闻言,笑着接话道:“小妹说笑了,咱们哪有那本事,是附近几个镇子的书院包了艘船,他们去永宁府赶考呢,咱们托关系也上了船,想着去永宁府贩些稀罕玩意回来换钱!”
竟是如此,这一来一回,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往上,这么说,自己订婚,三姐赶不上了。
薛黄英眉头轻蹙,原本她是想着让三姐夫同媒人前去下聘,三姐夫一走,自己还得重新择人去容泽家里。
“怎么了,小妹可是有什么事!”
任大川和薛夏蝉对视一眼,忙问道。
薛黄英也不瞒着,这会儿瞒着,不让知道,等薛夏蝉回来,也逃不过一顿好骂。
听罢,两人惊喜之余都有些为难,俩人走街串巷,时常沿村叫卖,十里八乡的人家不说都熟识,至少都混了个面熟。
容泽他们不止听说过,更是见过,心里掂量权衡一番,都很满意。
“他大伯和伯娘对他娘两个坏的很,听说早些年回回去他家一趟,不光连吃带拿还要偷,陆氏是个懦弱的,竟也不闻不问,只装没看见。
后面更是了不得,容泽略阻一阻,就说容泽不是他容家的种,他想拿就拿,想吃就吃,那都是他弟弟容树拿命换来的,他们该拿!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吃拿不说,连自己惨死的亲弟都要泼一身脏水,也不怕那容树棺材板压不住,跳出来找他算账。”
薛夏蝉原本只是叙着从别人那里听来的闲话,说着说着,想着这将来是自家人,就起了几分火气。
大概容德向来混账,他泼的那些脏水无人听信,这些话才没传的满天飞,陆氏是寡母,自己身体孱弱,又带个同样身体不佳的孩子,本就艰难。
身为长兄长嫂不说搭把手,反倒带头作践,真是狼心狗肺。
薛黄英想着容泽少时的遭遇,眉眼间也满是不快,这容德俩公婆也太混账了些,连个兄弟留下的孤儿寡母都欺辱。
“要么我明儿自己上船,小妹这么大的事,你这个当姐姐的不在,也不好!”
任大川见薛黄英满脸沉思,暗暗给了媳妇一个眼神,忙岔开话题。
“也好,山高水长的,你自己要当心,莫要贪便宜吃大亏,也莫要和人争执,咱们本就是小户人家,到手的实惠才是真的,低人一头也没甚委屈的………”
薛夏蝉念念叨叨,十分的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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