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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揉额头,睁眼想看看天色,却发现已然天黑。
颤颤巍巍的起身,闫信这才发现自己的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了,他用手往头上一抹,全是汗水。
突然放晴的洛阳城迎来了迟到的酷暑,明明是九月天,夜里反而热的吓人,没有风,汗水打湿了衣衫贴在皮肤上,分外难受。
闫信没有叫醒吴康的打算,自個跌跌撞撞往茅房去解决尿急,第一次来吴康住所,闫信并不知道茅房所在,故而只能凭着经验前行,好在今夜月亮如灯,洒下大片的白光,倒也不是无法看路。
进了内院,找了半天没找到茅房的闫信没有办法,只好找个隐秘墙角就地解决。
待他哆哆嗦嗦放完水,系裤腰带的功夫,眼睛还四处打望,警惕着周围。
忽地,他瞳孔一缩,瞥见了那把在月光下,散发冰冷寒光的斩首大刀,明明只是一把兵刃,可是站在远处的闫信却觉得其在月光的反射下透骨冰寒,想起今日吴康对这把刀的说法,闫信身上霎时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果然,吴康那厮没有说谎,这就是把怨气缠身的刀!”
他心中大喊。
不行,风紧,扯呼!
感觉到不对的闫信心中慌乱,三两下系好裤子,就要往外走。
谁知,就在他脚步刚刚跨过院门之时,就猛然感觉自己被一双双冰冷的视线死死锁住。
他身子骤然僵住,一点点的转动脖子看过去。
吓!
他差点被眼前的场景吓得背过气去。
那颗一直屹立在外院的石榴树下,一双双诡异的蓝色眼珠飘在夜色中,眼珠晃晃悠悠,正从各个方向死死盯着从内院出来的闫信。
“一、二、三、四”
闫信死命控制住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发疯失去理智,他还略微数了下空中眼睛的数量。
四个,三大一小!
想起今日吴康说自己在这在院中孤守,他那去世的家人,不就是四个吗?四个大人一个小孩。
难道,眼前的是吴康的家人?
闫信被自己的推理吓得一身冷汗,他不敢再去看那树下的鬼火,拼着命闭上自己的眼睛,心里默念着君子敬鬼神而远之,急速迈动脚步,想要飞快的离开这里。
呼呼的风从耳畔刮过,闫信估计着距离,适时睁眼,眼看着就要到达门口,心底大大松了口气的他趁此机会,回头偷看了一眼,这一眼,惊得他三魂七魄都要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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