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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日我一定要你死!
苗萍翠已把方众妙恨入骨髓,面上却一丝也不敢表露。
她挣扎着爬起,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走到院外,看着不远处冲天的火光,终是抑制不住地吐出一口浓血。
翰儿的东西全都没了!
他最爱的棋谱、兵书、古琴、字画……全在火里烧成了灰!
翰儿若是回来,她该如何向他交代呀!
苗萍翠又是捶胸又是顿足,嗷嗷痛哭的声音比仆役们呼喊救火的声音还大。
激动之下,她裹着眼睛的白布渗出鲜血。
丫鬟们吓了一跳,忙把她拉回房,找来府医重新上药。
方众妙站在廊下看着烧红半边天的火焰,幽幽叹息了一声。
院子里一片兵荒马乱,仆役们来来去去十分匆忙。
确定无人会注意自己,方众妙小声在黛石耳边低语:“我本打算找一根余飞翰的头发,算出他的下落,再劳烦你跑一趟,把他杀了。
没想到事情如此不凑巧。”
黛石装作好奇地问,“小姐你不是说不杀他吗?”
方众妙小声解释,“之前可以不杀他,现在他必须死。
他娘给我的镯子有毒,他若不死,我憋在心里的这口气下不来。”
她指指自己心口,满面忧愁:“我这口气下不来,道心就会不稳。
你懂吗?”
“小姐,我懂。”
黛石连忙捂嘴,免得自己笑出声来。
好一个道心不稳。
小姐的顾虑很是可爱。
黛石回头看看屋内的苗萍翠,压低声音问道:“小姐,你为何不杀那个老虔婆,害你的人是她呀。”
方众妙轻轻一笑,耳语道,“杀她简单,却无用。
她死了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我也消不了气。
只有杀了她最珍视的儿子,才能直击她的痛处,令她生不如死。”
黛石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两只小手欢快地拍了拍,复又问道:“小姐,还有别的办法能算出余飞翰的下落吗?”
方众妙摇摇头,有些遗憾地叹息:“鲜血,头发,指甲,甚至贴身之物,都能算出他在何方。
但这些东西都烧没了。”
主仆二人站在廊下,颇为可惜地看着这场大火。
片刻后,二人转身回房。
府医把最后一点药粉洒在苗萍翠破碎的眼球上,苗萍翠疼得连连尖叫。
丫鬟婆子们围拢过去,软着声调安抚。
方众妙盯着她血肉模糊的眼眶看了一会儿,眸子里划过缕缕暗芒。
府医满头大汗地走了,余成望灰头土脸地回来,简单讲述了一下前院救火的情况。
“书房、卧房、前厅、偏厅、演武场,连同仆役们居住的耳房,全都被烧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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