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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锦听了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真正体会过什么叫帝王心术。
原来,仅仅凭着自己以为的忠心是不能叫皇帝放心的。
这样看来,清妃当初在宫里那看似风光的日子,其实也不怎么好过。
庄锦感叹道:“原来无限风光的背后还有这些过往,我瞧着如今的情形,想必是好了许多?父皇对何家这样荣宠,必然是信任的。”
祁垣点头道:“信任倒是不假,不然也不会这样委以重任。
只不过父皇历来最讲究平衡,不会看着你一家独大的。
如今你瞧着抬举了何家,可是朝堂之上有姜、林两家,有新提拔的理国公家,后宫之中有贵妃分宠、瑾妃分势,我看过年以后,和嫔就要升四妃了,到时候就更热闹了。”
“可我瞧着父皇不像是疑心很重的人啊。”
庄锦疑惑道,“难道是我眼力太浅?”
祁垣笑道:“也算不得你眼力浅,父皇,怎么说呢!
要说他疑心重,倒也不至于,你看他老人家登基这么些年,哪回因为疑心动过功臣良将?他就是喜欢搞一些平衡之术,看见哪家势大了,心里就会不舒服。
估计也是因为当初被惠妃压的太狠的缘故,连太后都是如此,可想这阴影多么深刻。”
“这样说来,父皇如今重用何家,就必然会抬举别家以做制衡?”
“那是自然!”
祁垣十分肯定的说道,“你当贵妃为什么得宠这么些年,当年就是因为她娘家不显,父皇对她还算喜欢,就被太后抬出来牵制父妃。
瑾妃虽然不甚得宠,但是这么多年屹立不倒,也是这个缘故。
只要她们不触及父皇底线,父皇对她们都能容忍。
外人都瞧着昕庆宫荣宠无限,哪里知道当年父妃的如履薄冰!”
庄锦也十分感叹,不要说当年,就说如今,他也能感受到清妃的处处小心,时时谨慎。
越是家族荣耀,他就越是不敢踏错一步,想想也真是心累。
“那如今怎么办,”
庄锦问道,“看父妃的意思,是不会叫四妹妹嫁进公主府的,你是怎么想的呢?”
祁垣想了想:“我瞧着,到不必这么紧张。”
“哦?”
庄锦奇道,“如今难道和当初不同?”
“那是当然。”
祁垣解释道,“其一,当年的事儿父皇一清二楚,没叫小姑姑如愿,父皇多少心存愧疚。
其二,毕竟已经到了下一代了,就算结了亲,也不是公主和权臣的联姻,而是阳陵侯家庶长子和成国公家庶女的婚事,分量自然不一样。
况且,这么多年了,何家怎么样父皇也看在眼里,想必也不会有太多想法。
父妃反对,只怕还顾忌着另外一个人!”
庄锦一愣,随即明白了:“阳陵侯?”